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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孔上岁月的痕迹隐约可见,但是五官轮廓却依旧秀致娟美,尤其以上眼睛,几乎与程浩的一模一样。
山坡背面斜斜的延伸下去,不是有微风徐徐扫过,晃动了山岗下浓密的树影。
偌大的墓地,安静的至于广阔的天空下,丝丝流云恍如最淡的水墨画,从头底若有若无地飘渺而过。
她问:“我给阿姨上柱香,可以吗?” 其实素未谋面,只是因为长眠于地下的那位是他的母亲。
她沉默着,郑重其事地跪下来,光亮如镜的台阶上几乎没有纤毫灰尘,程浩弯腰取出花瓶中的百合,又换了一束新花放进去。
那束百合洁白无暇,甚至完全没有凋零萎落的迹象,鲜嫩的仿佛是刚从花店里拿出来一样。
她看着他熟练而沉默的动作,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难道他最近每天都会过来上一次香?! 天气预报里说今天是阴转小雨,果然就在他们回程的途中突然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车窗上很快变蒙上层层雾气,那些细小的水珠如同疏密错落的帘子,虚虚地笼在前方。
可是程浩开着车,却仿佛丝毫未觉,他没有开雨刷,眼睛直视着前方,其实那里已经糊成一片,就连前面那辆汽车的轮廓都在虚白的水雾中变得模糊。
她莫名有点担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或许根本什么都没想,因为他的侧脸看上去那么平静,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很坚定,似乎是真的专注在开车。
前方十字路口高高挑起的交通灯已经变了颜色,右侧道路上的四列车阵都换换停止下来,他也停下来,刹车踩得很稳,转头问她:“你上班的地方在哪儿?” 其实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一来一回费了许多时间。
她下意识地报了个地名,然后想了想才又说:“下雨天开车不安全,你就在地铁站放我下去吧。
” 他没做声,只是坚持将她一直送到公司楼下。
最后下车的时候,她问:“你最近都在家吗?如果我去作客的话,会不会不方便?” “只恐怕没有好东西招待你。
”他竟然笑了一下,可是眼里仍旧是如水的冰凉与漠然,脸色比那灰白的大理石碑也好不到哪儿去,而琥珀色的眸底那样深,深的仿佛什么都倒映不进去,其实她多么想看到一点他此刻的心思,可是却发现全都徒劳枉然。
原来他也会掩藏,甚至掩藏得比一般人都要好。
聂乐言扶着车门看他,只忽然觉得陌生,这样的程浩,让她觉得像个陌生人。
天色阴晦细雨绵绵,严诚的话如同闷雷般从脑中隆隆滚过,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又仿佛是低落,像是那种想要做些什么,可是却始终找不到着力点的感觉,正一点一点地将她逼得几近烦闷焦灼。
就像严诚说得那样,如今程浩的身上如同覆着一层厚厚的膜,并不坚硬抵触,可也让人无法贴近那个真实的他。
他把自己封闭在那层膜里,让旁人看不请他的情绪。
下午忙完工作之后,剩下的时间聂乐言几乎都在网上搜索,搜索那些有关抑郁症的资料。
如果不是严诚,她根本不会知道原来程浩曾经患过抑郁症,似乎还很严重,因为曾一度需要接受心理治疗。
于为什么会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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