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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骄奢管了,还是觉得慕容潇所作所为太过奢侈,苦口婆心道:“你们昆仑玉上光秃秃的,总共也长不了几株灵草,你这个当君王的居然灵气不足都靠丹药,小凤君你是不是太奢侈。
” “不是府库拿的,”慕容潇瞅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翘起,“是策给我的。
” “……再给我两颗。
” 说要拿两颗,回到慕容潇手上时瓶子里也就剩两颗了,他无奈叹口气,看着姬眠欢手指试图伸进天池里,淡淡道:“嫌多了只手,就去碰。
”赤鸢都脱层皮,何况姬眠欢半妖之身。
“那哥哥他怎么办?”姬眠欢挣扎起身。
天池的雾阻隔视线,他根本看不到呼那策如今的情况。
“放心吧,他会挺过来的。
”慕容潇虽知呼那策实力,心下也不是完全不担心,只是若看不住这只狐狸,恐怕待呼那策出来没法交代。
天池里,呼那策紧闭着双眼,若有人在便能看见他脊骨处生出的金纹,攀爬满整个肌肉紧实的后背,他剑眉轻蹙,丝丝缕缕的灵气钻进胸口,每一次钻出都带着点点黑雾,魔气在逐步被消磨。
可他并非看来这般轻松。
脚下的路似乎看不到尽头,呼那策一瘸一拐,他赤着脚一直往前走,尖锐的砂砾划破脚掌,在枯黄的荒道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四肢麻木,腿脚已然失去知觉,只是执着往前走,往山上走去。
这条路先是平坦大道,而后是枯枝丛生的荒地,他脚步丈量失去分寸,也许已然徒步百里,眼前的景象却一直没有变化。
时间流逝得快或慢都已经没了准则,太阳不曾升起也不曾降落,一路除了风声再无其他,终于,他熬过荒地,脚下的土地覆盖上冰冷的雪。
呼那策庆幸自己已经没有知觉,可他还是太小看这幻境,刺骨的冷意从脚底一直冻上心头,缊袍敝衣,风雪交加。
他咬牙迈开脚步往前走,山顶的雪却突然崩塌,一阵雪海汹涌而来席卷着他,如同巨浪上一点黑色的浮萍,小到肉眼几乎难以分辨。
雪浪将他推回原路,下颌擦过坚实的石头,擦破一层皮,火辣辣的疼,眼前又从雪地成为荒地。
他精疲力尽了,闭上眼在原地蜷缩着躺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动动没有知觉的手指,用仅存的意识支配大腿骨,以扭曲的姿势跪着从地上站起来。
天上不知何时飞来了秃鹫,就在头顶不断盘旋,他又回到荒地,走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
有几次,他都要崩溃倒下,舌尖咬烂,脚掌与膝盖血肉模糊,风雪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他的骨头撞在岩石或树桩上,五脏六腑吐出来都像碎成渣。
“还走吗?”谁饶有兴趣问。
“走。
” 呼那策吐出嘴里的血,他摸过右耳的耳坠,继续往前走。
一步,十步,百步,千步万步。
他没有倒在荒地,几次被风雪吹回起点,又撑着一口气往前。
脚底的伤结痂,神魂几经磋磨,终于,眼前出现了台阶。
尽管也长到看不见尽头。
他松了一口气,抬手将右耳的耳坠取下,低头亲吻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只要走过台阶,就不再受心魔的桎梏了~然后开挂暴打三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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