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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给你的承诺(4/5)

日快乐，黎璃。

&rdquo他对她说。

刚才经过虹口体育场前的地摊，他从小摊贩那儿买了一副绒线手套，塞进她的书包。

他摸摸她的头发，语重心长道：&ldquo要学会照顾自己，我没办法整个冬天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

&rdquo &ldquo手套是不小心掉的。

&rdquo她辩解，为他说的话心酸。

裴尚轩看着黎璃，忽然咧开嘴笑不可抑，&ldquo丫头，快点找个男朋友，好当做免费暖炉。

&rdquo许是觉得自己的提议富有建设性，他得意扬扬。

黎璃十九岁，坐在高大英俊的裴尚轩身旁，产生了自卑。

她暗自许了生日愿望：如果我们注定无法相爱，请让我能永远走在他旁边。

说到底，她清楚他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喜欢美丽苗条的女子。

他不爱她，有一半的原因是先否定了她的外表。

假如他没有喜欢过韩以晨，假如没有柳千仁，裴尚轩同样不会爱上自己，所以他才能满不在乎地建议她寻找爱情，所以他不会吃她的醋。

她不曾忘记少年在眼镜店里不屑的眼神，他说：&ldquo我才不会喜欢丑八怪呢。

&rdquo 一九九六年春节，黎璃的外婆过世了。

老人在大年初三那天于睡梦中无声无息离开人世，走得十分安详。

黎璃伤心欲绝，她从小和外婆一起住，几乎由老人一手拉扯成人。

有时候黎璃觉得外婆比母亲和自己更亲近。

虽然外婆大字不识几个，到后来耳背得厉害，听不清楚她说什么，经常性地答非所问，但是黎璃仍然喜欢和外婆说话，尤其是投诉黎美晴的不是。

裴尚轩的名字时常出现在黎璃口中，在外婆还听得见的时候，她用满是老趼的手摸摸外孙女的脸，说那个孩子一定会明白你对他的好。

黎璃乐呵呵地问：&ldquo我要等多少年？&rdquo 外婆便笑了，脸上的老人斑也散发出了慈祥，&ldquo你和你妈其实很像，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

当年你妈要嫁给你爸，和你一个脾气。

&rdquo 这是黎璃第一次听说父母的事，以往不管她如何旁敲侧击，家里的大人全都三缄其口。

她只知道父亲姓刘，自己原名刘璃。

&ldquo你妈比你爸大了两岁，我和你外公都不赞成，你妈一定要嫁过去。

&rdquo老人晒着太阳，絮絮陈述往事。

&ldquo那，他们为什么分开？&rdquo黎璃下意识地不想用&ldquo离婚&rdquo这个字眼描述自己的父母。

对于素未谋面连照片都不留一张的父亲，她有着血缘上天然的亲切。

外婆转头看着黎璃，叹了口气，&ldquo没良心的男人，到处都有哦。

&rdquo 她霎时无语，沉默地晒着太阳。

没良心的男人，其中有一个是自己的父亲。

黎璃不想责备任何人，每段婚姻的结束都有各自的理由。

初中学了&ldquo相濡以沫&rdquo这个成语，她异常感动。

进了大学后读过庄子的原文，才恍然明白这四个字压根和夫妻情深毫无关系。

&ldquo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rdquo那个断章取义的人，留下美好的幻想给后世，生生掩去残酷的真相。

相濡以沫是迫不得已，若能悠游于江河湖海，有谁心甘情愿困于浅浅水洼。

或者平行是男女最好的相处模式，无限靠近但始终不要重合，永远留一份美好的幻想给彼此。

黎美晴和黎国强开始忙着料理母亲的身后事，作为半子的柳之贤也来帮忙。

做头七的那几天，他差不多天天都来。

&ldquo叔叔，谢谢你。

&rdquo某天晚上黎美晴留下守夜，柳之贤和黎璃一同回家的路上，她向他表达了谢意。

柳之贤愣了愣，不自在地笑笑，&ldquo小璃，说&lsquo谢谢&rsquo太见外了。

&rdquo 黎璃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合时宜，像是和一个陌生人对话。

她明白是柳千仁的缘故，那个阴影她现在还不能忘记，连带着影响了身边的人。

&ldquo小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差不多有一年了，你对叔叔的态度疏远了许多。

&rdquo柳之贤隐隐感到不对劲，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今天听到黎璃客气的道谢，柳之贤免不了寻根究底一番。

这个秘密，她不能告诉任何人。

黎璃用力摇头，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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