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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妩姐姐你不是回北凉了吗?” “哥哥你不是去送了吗?” “你们你们刚才……” 虽说一直知晓他们二人关系不一般,但云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大半夜躲在树后偷腥的人会是哥哥。
她吃惊得说不出话,支吾着发了愣。
之前还逮到他们在院里卿卿我我,结果这风月一回转,被逮的人变成了自己,云迟强自镇定,低咳了声:“刚回来,以为你睡了。
” 向来叱咤风云的云将军,此刻多少也拘谨了起来,而喻轻妩倒是云淡风轻,让人辨不出佯装与否。
她将乱发撩到耳后,慵媚一笑:“不亲眼看着你出嫁,怎能放心?” 云姒顿了顿,视线落到她唇瓣,红艳的胭脂色只剩几许残留。
凝了片刻,云姒精致的黛眉一下蹙紧。
见她软嫩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齐璟轻拍她的头,温言轻语:“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 “我……”云姒咬咬唇,在无比认真地纠结着,她拉住他的衣袖,放低了声音:“我以后是要叫哥哥还是姐夫,叫姐姐还是嫂嫂呀?”这话一出,所有人皆怔了一瞬,随即又好笑又无法反驳。
齐璟挑了挑唇,缓缓抚着她的发,眸光意味深长地掠了云迟一眼:“那得问你哥哥,是要迎娶公主入齐,还是入赘北凉了。
” 他只是略作调侃,谁知云姒当真了,垂眸思忖,“我就要嫁过来了,再让北凉退步似乎不太好,不然……”她一脸正色:“哥哥你去北凉吧。
” 就这么被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卖了,云迟牙关一咬,气笑:“小没良心的!” 云姒吐了吐舌头,缩到了身边人的怀里。
齐璟极为自然地搂住她娇小的身子,薄唇略勾,看向云迟:“正好姒儿想吃九横街的栗糖酥,不如我们也去小酌一杯?”随即他侧眸,又笑道:“公主意下如何?” 喻轻妩容色轻绽:“甚好。
” 如此深夜,街客都已入梦眠,九横街清清静静的人不多,然小酒馆却是彻夜亮着的。
小酌酒巡销永夜,大开口笑送残年。
星月漫漫,春风缕缕,四人共桌,他们已有多久未像今夜这般,对酒当歌,对晚风细酌,而今,他们终可以无所顾忌地,肆意笑言,促膝长谈。
一盏陶灯悬在壁上,明黄的烛光堪堪照亮这一桌方圆,四下寂暗,仿若世间天地只余他们脚下的一尺三寸地。
酒过三巡,明媚皓月,笑音不绝,如今百事尽除,令人不得不念起那句人生得意须尽欢。
今夜,一家小馆,一壶清酒,一叠糖酥,便成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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