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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嘴唇落在眼皮上。
像月光、薄荷草和止痛药。
空无一人的大剧院,片场也只剩下彼此。
摄影机从未停止过运转。
舞台、幕帘和窗棂外的月影,发出细细的呼吸声,静默中旁观着。
黎羚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感觉到自己的眼泪被吮去。
应当是咸的,海风与薄荷叶的咸。
这个吻又变得湿漉而绵长,从她的眼尾一路蜿蜒到了唇角,像追寻着一条月光下亮晶晶的河流。
他停留了很久。
动作很含糊地蹭着唇颊,手臂却压得越来越紧。
再一次下定决心的时候,年轻男人向她倾身下来,却不怎么小心地压到了她的伤口。
黎羚受伤的脚踝被磕碰到,痛得发出“嘶”的一声。
如此短促的音节,却像热带雨林中的一声惊雷。
没有人喊卡,但他握住她手臂的力度骤然收紧。
黎羚知道,这场戏已经结束了。
- 戛然而止,两人在原地安静了片刻。
黎羚推着轮椅往后挪了一些,要去查看自己的伤口。
金静尧想要过来帮她,她拒绝了。
他没有坚持,转过身去关掉了摄影机,完成其他工作的善后。
黎羚小心翼翼地将裤腿卷开。
伤口其实没有什么,那种鼓噪的胀痛,与其说是来自于脚踝,不如说是来自于心脏。
某一个瞬间,她的身体里似乎长出了两颗心脏,一颗来自于阿玲,一颗则属于她自己。
她分不清其中的哪一颗在如此野蛮地跳动着,是谁的声音在对她说,你不应该结束,你还要想要更多。
你想要他。
究竟是她在变成阿玲,还是阿玲在吞噬她。
黎羚说:“导演,我们刚才是不是不应该接吻。
” 金静尧手中拿着摄影机,淡淡瞥了她一眼。
“黎羚。
”他喊她的名字,“你怎么了。
” 黎羚低着头,逐渐有些语无伦次:“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奇怪,我明明是在跳舞,对吗。
我应该继续跳下去的。
” 她没有注意到,这是第一次,她用的词是“我”,而非“阿玲”。
她只是想要告诉自己,这场戏的主题,是舞蹈,绝非别的什么。
她不应该继续渴望他的吻。
她不需要。
这种情绪不属于她。
她努力地说服着自己。
金静尧放下摄影机,走到她面前。
他没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而是半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很沉静地说:“你入戏太深了,缓一缓。
” 黎羚被那种琥珀色的双眼注视着。
他看起来还是很平静,几乎看不出情绪。
仿佛在戏里的一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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