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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红,呼吸一大口又一大口,缓慢而沉重,像是真的很难受。
骆绎咬紧烟,很快在柜子里找了一道,没找到氧气罐,估计卖完了,想起房间里有,说:“你等着。
” 他回到房间,找着备用的氧气瓶,转身就见周遥跟进来了。
他站在原地看她,不发一言。
她沉沉呼吸着,也不知该说什么。
或许为缓解尴尬,她突然皱皱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有香味!”她找啊找,走到浴室半开的门边,“哦,原来是香皂。
” 骆绎盯着她,依然没吭声。
房间内一片静默,只有外头的风雨声。
狂风骤雨的夜,最适合拥抱取暖。
骆绎咬一下唇,手指在瓶子上敲了一下,说:“头晕就少说话。
——过来。
” 周遥乖乖过去,他打开瓶子递给她,周遥接过来对着口鼻,一口一口吸着氧气,黑眼睛一瞬不眨盯着他。
骆绎错开她的视线,点了根烟抽。
抽几口了,朝她瞥一眼,她还看着他,黑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执着的小动物。
骆绎再度移开目光,吸着烟,却渐渐咬紧了牙。
他并非不明白她眼中的渴望,他比她更强烈,可他死忍着还想等,等他能给她更明确一些的未来。
“好了。
”她放下瓶子,说。
“早睡。
”骆绎仓促说着,一手摁住她的肩膀把她转过去往外推,推到门口刚拉开门,周遥突然挣开,砰一声把门关上,转身就扑进他怀里抱紧了他的身体。
手里的半截烟掉在地上,骆绎静默半刻,咽了一下嗓子,喉结上下翻滚。
周遥急促地喘气,搂他很紧,像抱着树枝的小考拉。
他异常的沉默,半刻后,抚摸她的后脑勺。
她轻轻颤抖着,脖子后全是汗。
他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
她的脑袋缓缓磨蹭一下,惶惑,紧张,抬起来看他。
女孩子的眼睛湿润而明亮,像倒映在水里的星子。
骆绎黑眸盯紧了她,下一秒就用力把她抵在门板上,咬住了她的嘴唇。
周遥心脏皱缩,猛地吸一口气,他唇齿间的烟草味灌进她身体。
他的吻如第一次般霸道激烈,周遥很快头晕耳热,意识不清。
烟香,牛奶,痴缠在一处。
风缠雨绵的夜,耳边他低沉的喘息声似远似近:“周遥?” “唔?”她额发汗湿,甜笑看着他,眼睛湿润又清亮。
她嘴角快乐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他有些动容,大手抚摸她的额头,拨弄她额上的发,问:“你在高兴什么?” “我好像醉氧了。
”她翻滚一圈,咯咯地笑。
他弯起唇角,伸手把她揽回来。
她抱住他,安稳地缩在他怀里,像个孩子。
她有些累了,揉揉眼睛,说:“我晚上睡在你这里,好不好?” “睡吧。
”骆绎吻一下她的眼睛,然而,在脱手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定住。
他在床边静了一两秒,周遥已闭上眼安然入眠。
“周遥。
”他声音异常克制。
周遥听出异常,迷糊地扭过头看他:“怎么了?” 骆绎眼瞳漆黑,很冷静,说:“安全套破了。
” 周遥愣愣地看着骆绎,似乎在消化刚听到的话,几秒后,她彻底清醒,从床上跳起扑到床边,盯着垃圾桶,猛然一停,的确是破了。
“今天是危险期!”周遥惊慌失措看向骆绎。
骆绎定定看了她片刻,正要对她说什么。
周遥问:“你有没有药?” “没有。
” “药店呢,药店肯定有。
对了,镇上药铺门口都贴着电话号码,我见过的。
”周遥急切地看着骆绎,说完拉着他的手就起身,可腿软,哐当栽回床上。
骆绎一把将她扶住,平定道:“周遥,你冷静一点,先不用怕,听我说——” “我听说越早吃了效果越好。
”周遥打断他,眼神异常焦虑,“我等不了的。
我不要小孩!” 骆绎抿紧嘴唇,看着她,终于说:“穿衣服吧。
” “太好了。
”她安定少许,喘了口气,“我不想明早跟同学一起去买。
” 他用力握了握她的头。
骆绎迅速收拾好自己了,周遥还在套毛衣,她腿脚打颤,刚刚折腾过,身子软得没力气。
“穿反了。
”骆绎一大步过去,把她衣服拉过来翻了个面儿,“伸手。
” 周遥伸手,骆绎给她套上毛衣,把她头发拨出来;她弯不下腰,他蹲下给她穿上袜子鞋子,拉了她手腕,抄起桌上的钥匙,出了门去。
摩托车在山路上行驶,雨水噼里啪啦拍打着雨衣面,周遥闭紧眼睛搂紧骆绎,一声不吭。
不久前身心上的刺激和欢悦荡然无存,短暂的脱轨欢愉后,取之而代是无尽的懊丧与烦恼。
恋爱事小,生子事大。
她目前根本没有怀孕准备,她还在读书,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别说她了,周教授和夏总也无法接受女儿出来旅行一个月结果却带一个孩子回学校。
想到父母,周遥抬不起头。
雨夜,空气像一张浸过水的面罩捂住人面,潮湿,沉闷,压抑,像此刻的心情。
连天空也黢黑一片,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山脉的棱廓都看不清晰了。
摩托车冲到山下小镇的药店,紧急刹停,药店关门了。
上边贴了电话,但打不通。
现在已是凌晨三点半。
周遥在冷风里颤抖了一下,轻声问:“还有别的药店吗?” “嗯。
”骆绎眉心微锁。
摩托车转遍小镇的宽街窄巷,药铺,医院,私人诊所,甚至小卖部,全都关门。
一夜之间,这里变成了荒废的镇子。
骆绎大步走到最后一家药铺门口,按照门上贴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又是关机。
骆绎隐忍地喘了口气,回头看,周遥站在凌晨空空的马路上,摩托车旁,小脸早被雨水打湿。
见他电话打不通,她也有些茫然,肩膀慢慢垮下去,垂下脑袋。
雨水打着她,她一动不动,像个被遗弃的小孩。
骆绎心头一刺,快步走过去把她揽到怀里,下颌贴住她冰凉的额头:“没事的。
” “是我太冲动,害你白跑一趟。
可是——我真的——”她摇了摇头,苦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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