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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千万别提那个扫把星的事,免得给他添堵。
” “夫人放心,奴婢晓得的。
只是她若不识趣,自己跑来……” 周兰茵冷哼了一声,低声道:“我得知那丫头爱吃螃蟹,昨日费劲送去那么多醉蟹,希望她多睡一会儿,别来碍眼。
这扫把星在府里我日日都睡不好觉,生怕她把王爷和我也克了。
偏生有太妃的临终嘱托,又不能赶走她。
” 香铃宽慰了她两句,刚好李妈妈从门内走出来,到周兰茵的身边:“夫人放心,老身都办妥了,那丫头不会来的。
” 周兰茵刚要夸她两句,路上传来一阵“得哒”的马蹄声。
香玲喜道:“快看,是王爷的马车!” 马车里,李怀恩将窗上的帘子放下,对靠坐在一旁的朱翊深说:“王爷,咱们马上就要到了。
” 朱翊深手里拿着书,沉默地看着。
李怀恩直觉王爷这两日不太对劲,想到他们刚从帝陵回来,他抱着双臂,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家王爷不会被什么附体了吧? 朱翊深不知李怀恩的想法,独自陷在迷思里头。
他明明死在泰兴五年的乾清宫,可此刻,他竟回到端和三年,自己十八岁的那年。
这一年,守丧期满,他没有理由继续留在皇陵,皇兄便将他召回京城。
起初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有传言人死之时,会将自己的一生再看一遍。
可这梦从皇陵开始,一路做到了京城还没有结束。
而且他的五感,神智,经历都那么清晰真实,以至于他渐渐认识到,他并没有死,而是重生了。
天命,不可思议。
他有些迷惘,也未重新适应自己作为晋王的身份。
李怀恩看见主子露出疑惑的神情,凑近了一些说道:“王爷,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说……” 朱翊深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的李怀恩,不过就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没有在乾清宫时的谨小慎微,步步为营。
上辈子,他历经杀伐成为天下之主,却无法再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兄弟,子侄,臣属,心腹,逐渐都站在了对立的那面,斗得你死我活。
临终之时,他觉得万分疲惫,不知道自己那短暂的一生究竟得到了什么。
大概是朱翊深眉宇间流露出的气势实在骇人,李怀恩缩了缩身子:“主子,您,您别这样看着我,我好害怕。
” 朱翊深一哂,闭目仰靠在马车壁上,轻轻地说道:“李怀恩,你还是这样好。
” 李怀恩被他说得有些莫名,摸了摸后脑,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啊? 这个时候,车夫在外面说:“王爷,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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