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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铖饮了酒却也没有离开,而是不着痕迹地拦住了之后上来敬酒的两位官员,同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攀谈了起来。
两位大人原是想来找季千鸟的,但既然是一向寡言的大皇子屈尊搭话,他们自然倍感荣幸,忘了原本的来意。
二皇子顾钰原本也想上前敬酒,见季千鸟有了醉意,也息了打搅的心思,只是过来打了个招呼。
其他人却没有这么体贴。
季千鸟身为大燕国师,出身道门,并不热衷于宴饮应酬,是以往往不常出现在类似的场合,也就只有皇家中较为重要的宫宴里才偶尔能看到她的身影。
再者,今上登基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似乎是为了避嫌,她连朝堂都不常到,宫宴中更是不见人影——直到近些年,她才重新出现在类似的场合。
在这样的背景下,今夜想找季千鸟套近乎的朝臣们只多不少,个个笑容可掬、恭敬奉酒,来者络绎不绝。
大燕宴饮文化盛行,先皇便常常宴上与臣子对饮到大醉,笑称“宫宴之上无君臣,尽是酒友”;事实上,这样的惯例自前朝起始,设立的初衷是帝王借宫宴这样轻松些的场合让臣子放松进谏,谈笑间推心置腹,一同畅谈江山社稷。
季千鸟撑着额头,蹙着眉又饮了半盏,眼中带着浅淡的厌倦:无论如何,如今的酒宴显然与过去截然不同,只剩下些无意义的对酒,着实令人生厌。
上位者假意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下位者顺着杆子往上爬,借机溜须拍马套近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交流。
她对这样的应酬交际向来没什么兴趣,即使有不少人帮着挡酒,她的耐心也逐渐告罄,只想随便找个由头溜了。
换作往常,以顾昭察言观色的能耐,应当早就能看出她的不耐,也不想让她和朝臣走得太近结党营私,自会帮她找由头让她脱身;但今日的帝王却纵着人给她敬酒,上的酒还是最烈的,像是就想让她喝醉,也不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
一个个的,真是麻烦…… 她又抿了一口酒,略有些烦闷地想。
边上的叶修文担心她醉酒不适,帮她挡了几杯。
但他自己的酒量却也好不到哪儿去,才没饮几杯,此时,他白皙的面孔便覆上了薄薄的红晕。
“叶大人酒量不佳啊,还是得趁着年轻多练练。
”有相熟的同僚揶揄道,“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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