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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给予她的种种伤害,如今留给他的便是无尽的悔恨和痛苦。
陈温坐在了床榻边缘,握了握掌心,目光缓缓地移了过来,床上的人儿正烧着,脸颊绯红唇色如朱砂,唇角微张,艰难地呼着气,陈温伸手将那额头上的帕子取下来,搁在掌心一片滚烫。
屋里安静,只闻见盆里的涔涔水声。
陈温拧了帕子,轻轻地搁在了她的额间,手指触碰到那层肌肤时,也不知是不是被那温度烫到,指尖一阵灼热,微微颤了颤,却是替她拂了额前的几根发丝,绕至她脑后,便见那一头墨发万千青丝散在那棉枕之上,如锦缎泛着光泽。
在东宫的雅居阁里,那日她替他斟茶,肩头的发丝不慎落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酥酥麻麻,他目光盯在那上头,便见她惊慌失措地起身,发丝从他的手背上拂过,当时不觉,如今才知,那一瞬他心底早已动过。
那之后,他曾无数次见她长发披肩的模样。
想着,定是柔滑得很。
如今终于能触摸到,掌心的触感正如他所想,青丝如绢,柔滑如缎。
陈温吞了吞喉咙,如刀子刮过,轻轻唤了一声,“沼儿,对不起。
”尽管你不想要,但我仍欠你一声道歉。
那些年终究是我辜负了你。
芙蓉城最后的一场雪,落了一个日夜从未曾断过,此时夜风挂着纸窗,风声呜咽,直撼得那门窗吱吱轻响。
也不知为何,陈温突觉屋内昏黄的灯火,似在心口添了一丝暖意,那外头的风雪声越大,这一簇火光就越是温暖。
去年的那场春雨,江沼被滞留在了东宫。
他上东厢房瞧过她一回,进屋见她爬上了软塌,雕花木窗被撑开,正趴在那歪着脑袋愣愣地瞧着屋檐下的一排雨线,眼睫轻敛,面儿上带了几丝似有似无的愁绪,便轻声地问了她,“不喜欢落雨?” 她回头,天色昏暗,屋里一盏灯火也如此时这般明亮,他见她轻轻摇了摇头,“喜欢,臣女喜欢落雨。
” 她从那榻上下来,光着脚走到他跟前,比往常靠得他近了些,“只有天爷落了雨,这忙乎的人才会停歇下来哪里都去不成,只能被困在屋子里。
” 他低下头看着她的脚,并没有去细细品味她的那番话,只说道,“把鞋穿上。
” 她回过神蹭了榻边的绣鞋,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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