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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喜功,又冕旒伪圣,在大臣前,一贯以尧舜为鞭策,标榜仁义道德。
皇帝原本的计划,是将宇文纵也一并杀死的,如此,便无后患。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到时候,忠奸全是皇帝的一句话。
坏就坏在逃走了人。
皇帝起初担忧宇文纵会在檄文里揭发自己出尔反尔之事,遭大臣背后非议,更严重的,鼎耳有缺,引发信任危机,断绝往后其余人类似的投效之心。
没想到他只字不提,便好似从未有过裴朔劝降之事一样,自然求之不得,因此前招降也是秘密进行,只有三方知晓,连当时的宰相胡德永也不十分清楚,便令裴朔也对此事守口如瓶。
“随后你也知道的,朝廷镇压不下,又派父亲前去平叛。
父亲虽心内含愧,然而皇命难违,职责所在,最后终于击败了他。
” 裴世瑛说到这里,神色阴郁,低道:“所谓狡兔死,走狗烹。
这场大乱才平定,父亲便遭人陷害,锒铛入狱。
他在北境多年,本就身有旧伤,从前招降一事,又常郁郁在心,难以纾解,入狱后便一病不起。
” “他自知灯尽油枯,思想生平,觉唯一有所欠之人,便是那宇文纵,遂在姑母托请胡德永,得以入监探望之时,将当年事说了出来。
” “父亲对姑母说,那宇文纵非庸碌之辈,前次打败他,也属侥幸,他虽非忠臣孝子,但以父亲和他多年交道来看,觉他倒也非真正大奸大恶之徒,犹叫父亲意外的,是他当年分明是被负的一方,却对委屈只字不提。
父亲以为,他应是出于对姑母的维护,这才愿意吞咽委屈,承担世人全部骂名。
” “父亲对姑母还说,他知道姑母实际也是心系对方,倘若心意未改,允姑母自行婚配,可随他去,改姓易名便可。
” 大将军临死发如此话,除去成全,或也有几分弥补之心。
随后不久,便身死狱中。
“再后来,便是咱们举家西迁,宇文纵领兵挡道,姑母便去见他。
那夜他二人到底是如何说的,是否有过争执,除去他二人自己,旁人谁也不知。
不过,姑母临终前,曾特意告知叔祖,她是心甘情愿,并非有人迫她……” 裴世瑛微微叹息:“姑母心中应是爱他的。
只是情郎与家族之间,她选择了裴家。
” 裴世瑜定若木鸡。
裴世瑛沉默了片刻,继续道:“到河西后不久,你来到人世,因当时我还小,族中掌事人,乃你叔祖,她便将当年父亲的狱中之言转述给他。
” “虎瞳,你还记得那柄匕首吧。
当时她是嘱我保管,原本是对我说,若是有一天,两家放下仇隙,再叫我将他交给你。
原本我是有些不解的。
势同水火,无解之局,如何可能化解仇怨。
” “直到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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