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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军士纷纷开始前挤,翘首争要张望。
刘良才的心腹上去,一脚将方才喊话的人踹翻,拔刀待要砍,忽然,有人又高声喊:“是信王!谢信王!这回是真的!真的是他来了!” 信王在一众骑兵的簇拥下抵达,他看起来比从前消瘦许多,颧骨如刀削般突出,显得双目愈发锐利逼人。
他的身后,是孟贺利所领的军队,无不精神抖擞。
一段短暂的寂静后,又一阵骚动,越来越大。
刘良才没有想到,此刻会在这里看到谢隐山。
他看见梁胄朝着自己骑马冲来,到了近前,下马,低声问:“怎么回事,你知道吗?不是说他也死了吗?” 刘良才压下心中的惊疑,示意自己的一个副将上去。
那人领悟,骑马上去,朝着谢隐山高喊:“你来做什么?天王已亡,你擅用天王旗帜,真当自己是什么——” 他话音落下,对面一箭射来,直插他的咽喉,人当场气绝,倒下马来。
孟贺利放下弓箭,厉声道:“信王有言!凡天王旧部者,全部听着!” 全场慢慢安静了下来。
谢隐山双目环视对面之人,道:"当日天王,横槊立马,纵横天下,未及弱冠,便将长安踏在脚下,对手无不恐惧,天下无不俯首!论英雄,天王若自居第二,当世谁人胆敢自称第一?如今天王才去,你们竟鼠目寸光,至此地步!你们以为跟着何尚义梁胄之流,就能享受荣华富贵?”他声音洪亮,话音铿锵,如狮子吼一般,开口自有一股摄魂的压迫之力。
“谢隐山!从前天王还在,看在天王面上,我敬你三分而已,你以为当真怕了你不成?”何尚义忍不住,高声反骂回去。
“住口!”谢隐山双目如电,猛地射向他,“姓何的,你可有一分廉耻在?天王在世时,待你等如手足,赐你荣华富贵,授你无上权柄,天王生前,你内斗不休,天王宽宏,不计你罪,如今天王刚去,你无半分哀思也就罢了,竟敢公然叛出兴兵,与崔重晏这等小人为伍,叫天下人耻笑,我问你,你如何向天王交待!" 他这一番斥责,疾言厉色,何尚义想开口反驳,却又无话可说,脸暗自发热。
“还有你!”谢隐山冷冷看向已半隐在副将身后的梁胄。
“你半路投效,天王可有半点亏待你?如今天王才去,你跟在崔重晏那小儿之后,莫非是想腆着脸,再认他为新主?” 何尚义的队伍里起了一阵轻微的嗤笑声。
梁胄再自觉理亏,如何能忍这样的羞辱,待要拔刀示威,却听他又道:“儿郎们,看看他,遇事便躲在下人之后,如此之人,给天王提鞋都是不配,配得做你们头领?” 众人纷纷扭头看去,梁胄顿时僵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老脸涨得通红。
“儿郎们!”谢隐山不再理会这二人,蓦地又提高声音,中气十足:“你们过去都是天王的士卒!如今,都是我谢隐山的同袍兄弟,没有派系之分,有的只有一个,”他高高举臂,指着头上的旗纛,“那便是天王余威!只要你们当中之人肯幡然醒悟,重归天王此麾下者,往后有我谢隐山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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