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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时哥,你看这女人醉这么死,我不也是怕出事么?瞧她这长相……弟兄们今晚都陪着喝了不少,万一起点什么色心……你说是吧?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 时樾凶巴巴地盯着郄浩:“你他妈是觉得老子不会起色心?” “……”郄浩打着哈哈,伸手揽着时樾往外带,使了个眼色示意来人把南乔给架出来。
“我哪里是那个意思啊?我的意思是时哥在这方面儿的控制上,比咱们都好。
咱们都是些脑子管不住裤腰带的……再说了……” 郄浩絮絮叨叨的,“我刚才看过了,这女的身上根本没手机,也不知道该送哪去。
我家里那位管得严,时哥你晓得的……” “你他妈能不能开车把她丢局子里去啊?那儿多安全哪!”到了地下车库,时樾还是一张臭脸。
“时哥,帮帮忙,帮帮忙……我这不是店子里脱不开身嘛……” “我草你他妈结了个婚,搞得这么娘们叽叽的,三千块的女人你也当个财神爷奉着。
” 时樾一边骂着,一边还是按了遥控开了车锁,让墨镜人把南乔放进了自己车里。
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地下车库的车也散得差不多了。
稀稀拉拉的几盏白炽灯白惨惨地照着,车库里有种阴冷的寂静。
时樾毫无睡意。
几个小时前他让手下的人揍刘青山的时候,他看到了这个女人。
他喝了口车里的矿泉水,打开了车顶的灯。
几根硬长的手指钳住南乔的下巴,把她的脸拧了过来。
长眉,薄唇。
白净整齐的衬衣,有几块磨损的修身牛仔裤。
没错,就是这个女人。
南乔。
看到那种场面,竟然不惊叫也不躲闪。
后来又看到他,竟然又不记得了。
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腿。
紧紧的,有紧贴腿骨的匀称肌肉。
运动型的。
这女人练过。
只不过是自己练着玩儿的,还是跟条子有关系? 时樾虽然自认没做违法的事,被查了也不怕。
但这行当,终究是不想跟条子惹上什么麻烦。
时樾走出车门,在外面点了一支烟。
他从后备箱拿了听健怡可乐,随手丢在车库边上的水池子里头。
靠着车头把烟抽得差不多了,他碾熄了烟头,重新进了车里。
他拿着那听被晚冬深夜的冷水冰透的可乐,按在了南乔的手心里。
南乔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这是哪?”她昏昏噩噩地问。
时樾发动了车子。
“你去哪?” “师傅你不打表啊?” “……” 南乔迷迷瞪瞪的,把时樾当成了出租车司机。
时樾说:“我这是北汽接送贵宾的专车,计程表你看不到的。
小妹妹,你打到我的车,是你的运气。
” 南乔依稀想起北京是有不少这种出租车,通体纯黑,计程器和出租车标志都是可以卸掉的。
她于是“嗯”了一声,机械地把公寓地址报了出来,连带着,门牌号都报给了时樾听。
这套公寓是欧阳绮帮她物色的,离朝阳公园不远。
她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把这地址记住。
时樾还想借机问话,然而南乔又昏睡了过去。
时樾一摸那听可乐,已经被她酒劲带上来的体热给捂成常温了。
时樾暗骂了声曹操,还是开着车出了车库。
时樾这车是个4.2升的进口辉腾,顶配,开起来马力强劲,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时樾又是个开车的老手,从头到尾流畅感十足,南乔都没有被惯性颠上一两下。
一直到时樾停好车,她都还睡得极沉。
时樾摇南乔也摇不醒,无法,只得绕过去开了车门,给她解下安全带,试图把她拉下来。
这过程中南乔本能地抵抗,没两下,“哇”的一声,几大口秽物全吐在了时樾的车上。
“……!” 时樾把南乔拉出来,打亮了手机的电筒灯,给她一个完整的观看酒后失事现场的角度。
“看看,南乔小姐,你做的好事。
” 南乔吃力地摆着头,努力看了看,说:“哦……帕萨特……没事,我会给你赔……” 她的手死死扣住时樾的胳膊:“给我水……” “……”时樾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
时樾又从后备箱拿了一瓶矿泉水,喂南乔漱了口才算作罢。
南乔舒服了,歪了头昏昏沉沉又开始睡。
时樾:“……” 北京的暖气倍儿足,这两号人都是想着出入有车,不会在外面待太久,所以根本不穿冬服的人。
时樾被凌晨蚀骨的寒气一浸,任他体魄再强,这时候也有点扛不住。
倒是倒在自己肩上的这个女人,酒劲儿还在突突往外冒,薄薄衣服下的身子滚烫滚烫的。
时樾:“……” 他本想回车里面去,但考虑到车里味儿实在太大,只能横抱了南乔,往小区里头走。
南乔高,时樾比南乔还要高出将近一个头。
这一抱倒是抱得轻轻松松。
南乔紧闭着眼,本能双手去抱他脖子,脸靠上他胸前。
“周然。
”她梦呓地低唤,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
“呵呵,周然是什么瘠薄玩意儿。
” 门卫过来拦。
他认得南乔,但不认得时樾。
“女士可以通过,请先生出示一下身份证件。
” 时樾一张脸寒意袭人:“我是她老公,结婚证要不要看啊?” 门卫没见过这么说话的,但时樾一身衣冠楚楚,五官俊厉,却让他有些失了底气。
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伙子,晚上值夜班,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但秉着责任心他还是说:“南女士只登记了她一个人……” “你们这儿是民政局?”时樾问,似笑非笑的,把南乔往上抱了抱,手掌覆上她被风吹得有点冰的耳朵。
他眼睛低了低就有了几分暧昧神色:“那你想让我怎么证明和她的夫妻关系?” 时樾刻意着重了“夫妻关系”这四个字,眼睛深沉得要命,脸薄的年轻门卫竟不敢直视他和南乔,侧身让了让,说:“您进去吧,不用登记了。
” 小区不小,时樾费了点劲才找到南乔租的那栋。
在外面冻得久了,他不自觉想把怀中的女人抱得更紧些,才发现她沉睡着也有同样的本能,倒像是在相互取暖。
时樾哂笑,想起当年落魄,大冬天睡在中关村电子城的暖气片边上,有条狼狗和他相互取暖。
虽冷,但滋味不差。
这小区有些老旧,电梯不是二十四小时的,南乔在十六层。
时樾抱着南乔站在昏暗的楼梯间里,水泥阶梯被磨得反射出深幽的蓝色。
空气中弥漫着旧物和尘土的味道。
时樾掂了掂南乔的重量,“呵呵”冷笑了下,“把你扔这儿得了。
这他妈又不是苏小妹三难新郎。
” 南乔这时候却身体骤然一颤,指甲狠狠抓了他脖子一下,说:“你混账!你滚!” 时樾:“……” 他腾出一只手去掀南乔的眼皮,见她眼球转动极快,确定她在深梦。
“失恋了啊,蠢女人。
” 于是背了南乔开始爬楼。
爬到十二层的时候,“我他妈脑子进水了。
”时樾心想。
到十六层了,时樾看着指纹锁也有点恼火,用了南乔两根食指去刷都刷不开。
“这他妈是哪根手指?” “刷不进你就睡门口。
” 最后一次机会,时樾任性地拿南乔的左手无名指去刷。
居然啪嗒一声开了。
一股暖热气息袭来。
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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