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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只剩下乌鸦一个人,日头射进来,周围烟雾弥漫,丁达尔效应下,光有了形状。
如果说他重生一次,学会了些什嚒的话,那就是凡事要用脑子。
上一世横冲直撞固然爽,却落得个那么个下场。
而现在,才1993年,时间尚早。
学得暗中蛰伏,借力打力,渔翁得利,才是他如今的课题。
目光转换间,乌鸦忽然瞥到卧房的门开了,他心里蓦地一紧,他与亚佐的话,她八成都听见了。
可,听见了又如何? 他站起身来,推门进去看。
果然,那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坐在床沿上,双臂抱着自己,整个人在轻微的颤抖。
看见他来,又不可抑制的向后退。
那个样子像极了他刚把她绑来时,如同一个碎裂的娃娃,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她的害怕心悸。
乌鸦稍微走前几步,黎式就越发显的害怕,他攥了攥拳,妥协,最后只站在床尾,不再靠近。
“你都有听到?” “系”,她睁着眼看他,眼里除了倔强不肯落下来的泪,还有红色的血丝,“细细粒她全家都死咗?” “你咁激动做咩?”他不理解她在害怕、难过些什嚒,但又被她那副破碎的样子所触动,心里隐约知道答案,但他混事江湖多年,那点恻隐,早就在经年累月的厮殺中消磨殆尽,“死的,又不是你黎家的人。
” 黎式冷笑了一声,“不是我黎家的人?乌鸦哥,你是不是忘咗,曾经,我家人也差点死在你的刀下。
” 他逐渐被她直戳心肺的话激出火气,“你究竟点呀?心疼别人?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 她看着他,很久没有说出一句话,待到他耐心耗尽前,终于开了口,“陈天雄,你是不是觉得,人命都好轻贱?是不是攞住把刀,随随便便就可以叫人去死?” 他先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看到她眼底的恐惧,看到她眼底的倔强后,又转而毫不在意的嗤笑,“人命几时不贱?你究竟想讲乜?” 她答,“既然如此,我求你送我离开。
”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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