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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有些无语,这种体验还真是难得。
餐厅的枪战很快从蔓延成的街口的乱斗。
唐人街突然热闹了起来,这条后门的小巷里涌进了很多声音。
在垃圾箱周围的脚步声突然加快,遠至不闻,看来是安全了。
黎式一感受到身上的力道松了,便立马推开他爬出了垃圾车,扶着墙忍不住的干呕。
等她稍微顺了几口新鲜空气后再来看他,见男人依旧瘫在一堆垃圾袋里,想出来却似乎用不上力。
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她问,“我讲先生,或者我帮你一把?” 乌鸦眯着眼睛看她,小巷灯光昏黄,她半个身子站在里阴影里,看不真切脸,但依稀睇得出,应该是个美人。
“你香港人?” “?”现在是问她哪人的时候吗?“你如果唔需要帮助,我就先下工了。
” “咪住,帮我。
” 黎式在心里翻白眼,求人帮忙还这幅样子,礼貌两个字阿妈没教过吗,用一个Please很难吗?果然是平常拿着刀命令人过惯了吧。
她深吸了一口干净的空气,上前去把他周围的垃圾袋扒拉开,拽住他的一只胳膊用力往外扯,纹丝未动。
黎式毫不夸张的讲,她觉得这个壮硕的男人绝对不轻于两百磅,尽管她本不是一个对重量很敏感的人。
“你...我...你...”她真的尽力。
昏暗光线下似乎看到男人笑了笑,趁着黎式在用力,他直接自己卸除重量向她扑了过去,二人一同跌坐在墙角。
当然是她在下他在上,黎式的大腿硌到墙根的板砖痛得要命,男人软玉在怀,豆腐吃到,毫发无伤。
这明显是故意。
她气得要死,什嚒人啊。
黎式起身就要走,身后的人喊住她 “喂,你就这样走咗?都唔帮我打个急救电话?救人救到西咯,我死点咗?” 不走留在这再碰到些奇奇怪怪的人?她现在对于三天前答应阿奇的请求真的是无比的后悔。
还打急救电话,他们这种人敢去正经医院吗?不怕对家蹲在医院门口再给他补上两刀? 黎式停住脚,微微侧过头来俯视他,巷口的颜色浓烈霓虹倒映在她的眼睛里。
夜色里的女人满身污垢,在光影下却依旧清丽。
他一眼便知她与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他又蓦地产生出一种妄然,玷污掉这种高人一筹的明洁,想把她拉入泥潭。
她淡淡开口,“恶人点会咁易死?” 恶人点会咁易死。
似讥讽又似漠然陈述。
乌鸦抬眼,纵使阅女无数,自不知那一瞥竟然铭心。
世人不过都是饮食男女,何谓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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