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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燕宁想象了一下谢珩在这儿像个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待一晚上的样子,她哪里舍得他吃这种苦,光是想想都觉得难受。
周燕宁心软了一大截,她装可怜:“我睡不了那个被子,我会过敏的。
” 她故意把还有红痕的手臂露在他面前。
她把手机拿出来,给他看她刚刚下单的跑腿,县城里的家纺店早就关门了,她只能找跑腿从明海市买过来。
她问他:“待会儿你帮我铺被子,好不好?” 进了门,可就由不得他了。
谢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他找不到理由拒绝周燕宁,他不可能对她说:“你自己铺。
”周燕宁在他眼里,连不走路都是可以的,哪里还能让她铺被子。
他想到,他还可以说:“请酒店的工作人员铺。
”但他能想象到,周燕宁肯定会垮下脸,说不定还会像刚才那样头也不回地走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温柔地跟他说话? 他已经知道了,如果不顺着周燕宁,她有一万种方法折磨他。
她光是皱皱眉,他就觉得难受。
于是他在她期待的目光里,点了点头。
周燕宁笑得漂亮极了。
他们两个并肩往电梯里走,电梯上升后,前台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其中一个说:“刚才你上厕所没看见,就是那个美女,要和那个帅哥住一大床房,帅哥不干,美女说爱住不住,把他一个人丢这儿了。
” 另一个说:“这么漂亮的大美女,主动邀请他他还拒绝?” “哎呀,你懂什么,这是情趣,小情侣吵架嘛。
你没看到人下来哄了没两分钟就一起上去了?” “唉,恋爱的酸臭味呀。
” 周燕宁领着谢珩到了房间,进去后,谢珩浑身不自在地坐在沙发上,周燕宁也没逗他,拿着药膏进浴室去擦了。
她在医院的时候只擦了脖子、手臂和小腿,输了液后虽然缓解了很多,但是如医生所说,因为她是孕妇,用的都是温和的药物,所以她现在还是有点儿难受。
她仔仔细细细细把腰腹和大腿上有红痕的地方都抹了,在镜子里看见背上还有好大一片,她反手够了够,勉强能擦到,不过她想了想,还是把药膏放下了。
她想了想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谢珩同意给她擦药。
他现在真是矜持得很。
谢珩听见周燕宁在浴室里喊他:“于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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