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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过。
”白翰辰轻道,“小时候跟我们家老爷子跑西南线押车,过了湘西,方圆二三百里连个人烟都没有,有钱也买不到吃的。
天气又潮,什么都存不住,路上只能吃那个。
头回吃,新鲜,我吃了半袋儿。
可到了第三顿,我咽都咽不下去了,忒剌嗓子。
又不敢拿水往下冲,水一泡,涨了,得把胃撑坏。
” 付闻歌挑眉:“那你不得挨饿?” 白翰辰点头:“对,饿了两天,实在扛不住了,再难咽也得吃。
后来我爸跟我说,带我出来就是教我尝尝挨饿的滋味儿。
在家养尊处优惯了,早晚失了斗志。
” “挣钱的斗志?” 将车停到后院的墙根下,熄了火,白翰辰侧头望向付闻歌:“没人愿意过穷日子,保家人衣食无忧是我的责任。
商场如战场,一旦软了,别人的脚会毫不犹豫地踩上来。
” 这话对于付闻歌来说并不陌生。
从小付君恺就教育他,人生便是战场,冲锋陷阵不一定能赢,可缩在战壕里的一定是懦夫。
白翰辰脾气硬,确实有硬的道理。
既不附和也不评判,他淡然对上白翰辰的视线:“很晚了,早点睡,明天中午不还约了人?” 哦对。
这两天光顾着忙活大哥了,白翰辰才想起明天还约了那位洛大刀先生吃午饭。
翌日,德义兴。
约的是十一点,可那位洛大刀先生却迟到了将近一小时,摆足了架子。
白翰辰一向不喜欢等人,要不是看在县长陪着笑脸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帮他宽心,早甩手走人了。
走廊上传来军靴踏地的声音,做中间人的法官听到了,赶忙起身拉开包间门,冲外面点头哈腰道:“洛长官,就等您开席了。
” 话音未落,身着灰蓝色军服的人跨步迈入房间内。
来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国字脸,眉眼方正目光如炬。
他身后跟着两个兵,等长官进了屋,各自左右站开,笔挺地守卫在门口。
他冷冷环视屋内,最后停到白翰辰脸上。
视线相交,令白翰辰略感意外。
眼前的这位洛大刀先生并非如他以前接触过的土匪那般,衣着举止粗犷野蛮。
他浑身上下,都是军校培养出来的军官气质。
“来来来,我给介绍下啊。
”县长起身,“这位是宛平县县卫,洛稼轩洛长官。
洛长官,这位是白府二公子,白翰辰。
” 稼轩?此乃那文武双全的辛弃疾之号。
白翰辰暗自思忖。
想必那位前清举人洛老爷子,对儿子寄予厚望。
与白翰辰点头示意,洛稼轩又将目光投向付闻歌。
于他所见,这学生模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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