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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让家属千万小心照顾,任何不对劲都有可能是先兆排异反应,要立刻找医生检查。
当时医生眼镜片如刀锋般冰冷的光在顾远心中留下了深刻的阴影,至今一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这么一想可不得了,顾大少立刻亲自动身,去把医生叫来病床前,满脸如临大敌问:“如果味觉有异变,是不是食道排异的先期症状?” 医生扶扶眼镜:“有可能,怎么啦?” “他喝汤觉着咸!以前从来没有过,可能是味觉出了问题!” “……” 医生定定望着那碗汤,观察半晌后伸手舀了一勺,尝了尝。
他起身望向顾远,认真道:“因为真的很咸,一点也不好喝。
” 四目相对,镜片后医生的目光写满了真诚。
顾远怀疑地眯起眼睛,终于自己也低头尝了一口,奇道:“跟我平时做的没什么区别啊?” “那应该是你平时做饭就不好吃,而他爱你所以他不说。
”医生诚恳道:“今天用药里有镇静成分,病人一时恍惚就说漏嘴了吧。
” 这一刀捅得比出仓时“病人家属可得好好照顾啊,不好好照顾会死的啊哈哈哈——”还要狠,顾远只觉内心瞬间鲜血淋漓,半晌才从牙缝间挤出一句: “……明白了。
” “不好好照顾会死的啊!”医生语重心长恐吓,然后白袍摇曳,神仙般飘走了。
医院是公立的,不像顾大少长期赞助的私立医院那么好说话,连陪夜那张床都是他找了关系才能批下来。
因此顾远不敢跟医生顶嘴,只得瞪着人家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竖了个中指了事。
方谨已经睡熟了,他这两天睡眠安稳,精神比在无菌仓时好很多,脸色甚至有了微微的红润。
那长相真是天生带来的财富,才停止喷酒精几天,干裂的皮肤和嘴唇就差不多愈合了,在每天只能用清水擦擦、医生给开点儿基本润肤药霜的情况下,竟然还泛出细微瓷白的光泽。
顾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什么不满都忘了,起身去拧了把热毛巾过来,仔仔细细给他擦脸擦手。
睡梦中方谨还会追着他的气息,模模糊糊地反手要去拉他,被顾远在脸上亲了好几下。
“现在又这么听话了,当初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的是谁?” 顾远揉揉他鼻尖,揉得鼻子都红了才作罢。
又看他这样鼻头红红的很有趣,一时兴起,就拿着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挑个了角度最好的设置成背景屏。
他守在床边自顾自欣赏了半天,突然“咦”了一声,心想方谨会不会也拍我的照片? 有可能啊,他不是从很早以前就偷偷勾引我、暗恋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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