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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穿过身体,如一把打开所有情感的钥匙。
梁又绿感受到熟悉的疼痛,跟随着苏醒的记忆蔓延开,从脚踝到后背,又沿着骨头钻入心脏。
身体无法承受记忆的重量,心脏疯狂跳动起来,每次呼吸都伴随着钢针的扎刺,皮肤被无数记忆碎片割伤,她在慢慢崩溃。
停止记忆,转身离开。
梁又绿的求生本能在她驱使她逃避。
可是她的脚却跟扎了根一样,死死黏在原地。
她手里那片纸,那段属于哈迪斯的记忆,在开始消散。
她低头看着逐渐变得模糊的爱人,化为墨渍,落入空白的背景里。
她听到海潮的涌动,黑暗的夜里马车铜铃响起来,冥府的一切经历在剧痛中破壳苏醒。
神明、冥神、判官们、死神、壁画上的人们、精灵、亡灵…… 还有,还有。
“哈迪斯与……泊瑟芬。
” 梁又绿猛然攥紧手里的命运之线,一步一步往前走,一条长廊在脚下开始铺设而起来,她想走快点,走向自己先前日思夜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地方。
她恢复的记忆就像是长廊的建造材料,只有模糊线条的长廊变得清晰起来,长柱子与壁画也在清晰的记忆下恢复。
壁画上番红花丛后,酒童与吹笛者,探头看着她,兴高采烈地笑着说:“泊瑟芬,你回来了。
” 更多的人,在壁画上端出了水果与粮食,布料与首饰盒、他们笑嘻嘻地说: “好久不见,泊瑟芬,我们又能点燃松油,燃起篝火,洒水清扫屋宇各处。
” 梁又绿看着他们,张口几次,最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这只是那个构建记忆的神,绘制在纸张上的线条。
神生怕她进入这里后会感到孤独,而特意空了一页纸来绘制这个走廊,堆满了热闹的欢声笑语,好让她这个读者阅读起来不那么乏味。
欢声笑语后,是篝火亮起的会议厅。
米诺斯依旧站在两位判官在中间,四周的石桌随意摆放,四处散乱的死亡泥板堆到天花板,工作量比她先前在的时候更多了。
一脸苍老的米诺斯用笔在羊皮纸上勾画着,“这些物品都要封存起来,放置在神庙里,接受大地之上的信徒的信仰滋养。
” 埃阿科斯侧眼一瞧,“连枕头跟鞋子都要放到箱子里吗?” 拉达曼达斯叹气:“毕竟是泊瑟芬过手制作的东西,充满了生机的祝福,她不在这里,我们的力量会污染这份祝福的。
” 梁又绿走过去,看纸张上列满了物品名字。
床、首饰盒、衣服、椅子、纸笔、香水瓶…… 都是女性的物品,也是泊瑟芬使用过的物品。
“哈迪斯呢?”埃阿科斯一脸忧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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