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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医院里人情冷暖看多了,要想看到份真感情,也不是没有,只是难哪。
陈晟坐在黑黢黢的住院部花园里抽烟,光着上身,一会儿功夫就被蚊虫凶猛地咬了一背大红疙瘩。
痒得挠心挠肺地受不了,烟也没心思抽了,耍酷也耍不了,他狼狈不堪地躲进大厅,寻了个点着蚊香的值班室门口坐着。
值班的护士出门冷不丁看到深夜半裸美男,吓了一大跳,看他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发呆,以为他有什么亲人去世,同情地倒了一纸杯温水给他。
陈晟两只手指拈着那纸杯边缘发呆,食指无知觉地插进水里,直到水凉了才低头发现。
他皱着眉头看着那杯微微浑浊的水――他手指上沾了一些左轶的血。
左轶这个人就像这么一杯热水。
初遇时是滚烫的,让人难受与怨恨,后来慢慢地就温下来,不知不觉、无孔不入地温柔入侵,及到后来水凉了,这人消失了,才让人想起他的好来。
两年前,从左轶屋子里离开的那一个多月里,他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怎么回去揍死那变态,怎么蹂躏他怎么践踏他,怎么把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伤害与屈辱全部奉还回去,可是等他真的回了那间屋子,才发现自己再也走不出去了。
他把左轶改造成了最适合自己的样子,其实左轶也改造了他。
他们在同室相处的两个月里深深地影响和改变了彼此,到最后其实没有所谓的征服和臣服,没有谁输谁赢,他们都下意识地在找两个人之间温和相处的最好方式,甚至谁都没有意识到对方恰恰就是茫茫人海里最适合的那个人。
情不自禁地就沉溺其中,毫不自知地就难舍难分。
交往的这两年来,他们一次架都没有吵过。
性格、生活习惯、肉体交流,无一不合拍。
表面上看上去是左轶事无巨细地牵就他伺候他,但他的烟为谁戒了?酒吧和夜店为谁不去了?那些莺莺燕燕的炮友们为了谁断了联系? 说左轶使唤起来顺手那句话,当然是气话。
左轶固然是个好使唤的,但难道他陈晟为了“好使唤”三个字,就甘心把自己陪进去整两年么? 这变态光听到一句气话就开始发疯,还能气到爆血管――tmd也不仔细想想,我要是不喜欢你,能忍你那根变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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