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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奇怪的少年(2/5)

起身来:“好啊。

” 这时一声“叮呤”划破室内空气,是电话铃声响起了。

两人面面相觑。

这房子里有一部电话,不过从来没有响过,于今年余。

安所做的工作,是为城里的大户人家做园丁,尤其精于剪裁和修整名贵的花木,也常常需要和客人预定时间,但是,他只使用手提电话。

铃声响得很耐心,“叮呤,叮呤,叮呤……” 安慢慢走过去,手指在空中犹豫许久,终于去接。

一面侧过身子,一旦遇到的情形不如意,避免阿落看到他哪怕最细微的表情变化。

但是他这个举动做得毫无意义,因为五秒之后他径直转过来,无比诧异地说:“阿落,找你的。

” 阿落冲过来接电话,讲了一分钟,中间三十秒用于找纸和笔记一个地址,在终于撂下话筒之后,他站得笔直,带着毛细血管大规模破裂般的兴奋表情,宣布:“我同学邀请我去他家做客!” 做客,于安或阿落,都是相当新鲜的经历。

从前在世界各地走来走去,两个人都不善于和人打交道。

在每个城市里,他们认得的流浪狗数目永远比认识的人要多,直到在这里定居,情况也没什么变化,除了阿落就读的学校开家长会或运动会,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社交活动。

对此安毫无意见,阿落也许有点寂寞吧。

有时候他也看着街上呼啸来去的同龄人,久久不愿转移视线。

不等安询问细节,他已经蹿到楼上去,在橱柜里翻找合适的外出服。

安沉默地站在门口,想劝阻的话涌到了喉咙口,又吞下去,最后走去厨房,在衬衣的袖子和皮肤之间,贴身藏了一把小小的刀——有一样值得依靠的东西,任何时候都不会是多余的。

先买一点礼物,再赶去纸上所写的地址。

不难找,过三个路口,拐弯两次,穿过平常的街道,来到一处平常的小区,独立成栋的小小房子依次排列着。

驶入车道,阿落拿着纸条一路分辨着路边树立的门牌号码,忽然说:“应该到了。

” 就是这里,原木门廊上清清亮着一盏灯,数平方米的草坪精心修剪过,疏疏落落栽着丁香和玫瑰。

安是行家,看得出这上面花了多少工夫。

门廊与草坪之间,有个人似正在等待,侧对他们,手插在裤袋里静静站着,垂头看地面,不知为何出神。

听到引擎声,他抬起头,望过来,微微一笑。

安和他打了个照面,瞳孔猛然放大,胸腔里猛然滚过一阵冰雪似的凛冽之意,能叫醉得最深的酒鬼在一瞬间醒神。

那一瞬间仿佛冰火交织,蜜与砒霜熔炼,天使与魔鬼共骑——那样的无声恐怖与自然温柔。

定睛再看,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男孩子。

跟阿落那般大,不高不矮,眼睛小小的,和气地凝望着人。

眸子黑白分明,像水仙花底的石子,鼻梁异常神俊,但给其他部分一分担,也不起眼。

把他放在人群里,无数眼光就如水流一样过去,不会为他停留,也不会知道,那一瞥惊鸿里,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扬起手来,喊道:“阿落。

” 阿落顿时很兴奋:“他记得我的名字啊。

”急忙就跳下去,也扬手:“你好,你好。

” 结果他自己不记得人家的名字,奔到面前一顿,有点尴尬,但他完全不懂掩饰,当场直端端问出来:“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安泊好车,跟在身后听了这句,不由得叹口气,知道他在学校里常常给人欺负,也不是没有一点自己的原因。

那男孩子却不介意,拍拍阿落的肩膀,说:“我叫朱小破。

哎,你家远吗?这么久才到。

” 阿落托出来一盒芝士蛋糕:“拐弯去买蛋糕了,八灵街最好吃的蛋糕店出的。

最后一盒。

” 对方耸耸肩膀:“最后一盒的意思,就是不大新鲜,一会儿你自己吃。

”阿落傻傻地“哦”了一声。

这两个人的对话着实与常规社交礼仪不合,但常规社交礼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从来没有教过阿落。

居然还有其他家长也懒得教? 小破向安点点头,叫了一声叔叔,一马当先进门去了,手还是插在裤兜里,身子一摇一摇,无忧无虑的样子。

安从背后看他的身形,精练结实,线条极为流畅,是训练有素的样子。

朱小破家的房子,虽然是两层,却相当袖珍。

客厅面积不算大,摆设简单,中心坐落的沙发极宽大柔软,坐上去便舒服到不想起身,每个座位前配一张脚凳,旁边一个小手台放灯和食物,东西虽多,却收拾得一尘不染,井井有条。

主人起居习惯,一望可知。

小破招呼他们落座,一面走到楼梯下,大吼一声:“辟尘,下来做点心。

” 紧接着就传来一阵“噔噔噔”的声音,安觉得不管对方是谁,都应该打个招呼,转过头去刚要开口,立刻吓了一跳。

他看到一头猪。

精确地说,一头穿着全套清洁外套,手里还举着一根巨大拖把的猪。

此时该猪站在二层楼梯转角,吹胡子瞪眼地对小破说:“我没空。

你死鬼老爹养的老鼠生儿子了,搞得阁楼上一塌糊涂。

我要去搞卫生。

” 又噔噔噔冲下楼梯,经过客厅,冲进卫生间,对沙发上坐的那两个大活人视若无睹。

他经过茶几的一瞬间,纸巾盒子里的纸巾猛然外飘,笔直凝滞在空中,意味着那瞬间的空气流动速度,达到了非常惊人的程度。

阿落好奇地追随着那人的身影,小声问:“小破,这是谁啊?” 小破走回来坐下,盯着那盒他认为不大新鲜的芝士蛋糕沉思了一秒钟,伸手打开盒子,试毒一样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然后说:“辟尘。

” 阿落想了想:“你妈?” 小破嘴里那口蛋糕硬生生哽在喉头,似乎长出两个亚当的苹果,半天说:“我觉得有人不会同意我这么叫。

” 阿落和小破共同度过周末,消磨时间的主要工具是一台xbox。

两个正当青春的少年郎,各自占据沙发一角,两眼炯炯有神地对住三米开外的荧光屏,从极品飞车888杀到最终幻想250。

电视上血肉横飞,喧哗嘈杂,他们两个却面无表情,沉浸在游戏天地里打了个落花流水。

安在一边坐着,好几次都想提醒阿落该回家了。

已经非常之晚,早已破了阿落就寝时间的记录,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阻止了他。

那感觉首先是因为倦怠,莫名的疲塌,猛烈袭来,似有无形吸血鬼,正孜孜在喉畔吸取生命之精华,造就一种多少年没有过的新鲜委靡。

但更大的诧异,是来自阿落意外的活力。

阿落与活力,两个名词之间,向来不相干。

在任何地方,阿落永远比别人慢半拍,眼睛看到,脑子想到,神经下了指令,身体却兀自软弱,无法跟从。

他永远在安静慢行,面带微笑,听天由命。

这是多少年来,他第一次在儿子的身上看到少年人应有的那种活力,像下过雨后的草地上,种子在发芽,生命蓬勃,不可阻挡。

这活力从何而来,是因为游戏,还是因为蛋糕,或者因为那个笑起来憨憨的,眼神偶尔闪烁却精光流动的小破? 中间大概有两到三次,那位对清洁工作显然无限热爱的辟尘先生,穿过客厅,进出洗手间换卫生工具,而阁楼上则持续传来地震演习般的动静,嘈杂中还隐约有人热情洋溢地喊叫:“呼吸,呼吸;加油,加油。

” 客人们难免感到诧异,坐在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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