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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累的手,一路将他从追在身后垮塌的平房里,拉到了月色明亮的夜空下。
两人尚未站稳脚步,只听背后传来巨大的坍塌声——这间养过马、藏过武器的山谷平房,在此起彼伏的碎裂声中,塌成了一片废墟。
莫迟抬手掩住口鼻,喘了几口气,道:“……说实话,刚才你让我跑进隔间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这条命要交待在里面了。
” 杜昙昼扶着右臂,后肩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他忍着疼,故作轻松道:“我能让你和我一起死么?” 莫迟瞅他一眼,问:“你丢的是什么东西?” “琉璃铁火球,是军中的东西,他们不是普通人,都是当兵的。
” 莫迟脸色一僵:“怪不得那么能打……” 杜昙昼想了想,揶揄道:“你当乌石兰的时候,到底对处邪朱闻做了什么?让他千里迢迢也要派人追杀你?” 莫迟很没有当回事,“也没什么,不过是当着他的面杀了舒白珩,还刺了他们国王一刀罢了。
” 杜昙昼愣愣地看着他不出声。
“怎么?”莫迟理直气壮道:“舒白珩是叛徒,本来就该死,至于焉弥国王,他只是中了我一刀,又没有死,没必要对我这么穷追猛打吧。
” 杜昙昼眨了眨眼:“你……” 莫迟被他盯着看毛了,浑身不自在:“干吗啊?有事说事,欲言又止的是为什么?” 杜昙昼突然伸出手,把他往自己身前一拉,不等莫迟出声,抬起袖子在他脸上猛擦,眼里还是止不住的笑意。
莫迟抬胳膊就要推开他的手。
杜昙昼忍着笑道:“别动,你脸上蹭了几抹黑灰,你自己看不见,我帮你擦掉。
” 莫迟左右脸颊各蹭了几道灰,乍一眼看像是被谁画了个猫脸,黑灰就像猫胡子,只不过是刚钻了炉膛的调皮猫。
而莫迟一动不动站着,仰着脸让他擦拭的模样,就像等待被洗脸的小猫。
杜昙昼的衣袖异常光滑,莫迟不懂衣料,不知究竟是什么布做的,摩擦在脸上柔软如棉,莫迟闭了闭眼,任杜昙昼的手在脸上来回。
做夜不收时,莫迟只穿过麻布衣服。
塞外天寒地冻,麻衣本就粗硬,被北风一吹,更是坚硬无比,摩擦在皮肤上又疼又痒。
那些年长于他的夜不收,早就被关外的风沙历练得皮糙肉厚,一身麻布衣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但莫迟那时年纪尚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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