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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里出来便迎上去,楚尧却对着他摇了摇头:“吴大伴,今晚你将穗岁平平安安地送出去。
明早……便按我们定好的计划来。
” 吴大伴面露不忍:“陛下!” “你如果还认我是楚国的国君,你就按我说的去做。
” 楚尧从吴大伴手里接过了引路的灯笼,然后一个人执着那盏灯笼,沿着寂寥的宫道越走越远,夜晚的风吹动着,他的身躯越发消瘦与单薄,他离开偏僻的地方后,偶尔会遇到三三两两脚步匆匆的宫人,他们垂着眉眼,带着包袱,脸上是惊慌彷徨的神色,有人看到了他向他行礼,有人对他视若无睹,有人欲言又止却最后回头离开……那宫殿之中一盏盏明亮的烛火也随着他们的离开逐渐黯淡,在夜色中慢慢沉寂下去,隐没到黑暗中。
楚尧一直走,失去了光源的宫殿窗户与大门,就像择人欲噬的凶兽张大的口,贪婪地注视着每一个行人。
无数人与他远远地错过,他们走向不同的方向,楚尧就像逆着河流的游鱼,他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只是身边宫室里的蜡烛全都熄灭,走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他缓步上了祭台。
祭台是整个楚王宫除了他之前所在的宫殿外最高的位置,从祭台向下望,整片清都在夜色中只有三两处挣扎的烛光,像是了无生气的人在苟延残喘。
而城外的火把绵延,一层接一层,一道接一道,推向更远的远方。
“哒哒———” 随着一座座宫室陷入黑暗,楚王宫便也开始乱起来,寅正时分,绝大多数宫人熄了烛后便慌不择路地沿着楚王宫打开的宫门向外逃———早在神子教围城的前一日,吴大伴便召集了所有的宫人,给了他们两个选择。
一是留在楚王宫,待吴大伴开城门献降后,于新旧王朝交替之际博一个富贵前程;二是吴大伴给出一笔足够安然生活几年的遣散费,在第二日神子教攻城前离开楚王宫。
但无论是选择离开还是留下,都要在天黑的时候点亮他们所在宫殿里的蜡烛,然后在寅正时熄灭。
这宫里呆的时间长的宫人还隐约记得上一次点亮满宫蜡烛的场景,也对如今为何要这样做有了些许猜测,在这深宫中时间尚不足十年的,却只以为是约定好的、有些怪异的信号。
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离开,富贵险中求的前提,也是要有命在。
随着他们的出走,楚王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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