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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
”赵浔接过她为自己借来的男子长衣,轻笑了下,“多谢。
” 树木参天,岸边灌木繁茂,虽是野外,并不给人赤条无依的羞耻感。
加之有了澡豆,终于能干干净净地搓洗,虞茉眉眼弯弯,情绪悉数写在脸上。
赵浔于五十步外停住,背转过身,专心致志地为她望风,以免其他村民误闯。
虞茉看一眼少年挺拔如松的背影,莫名安心,提着裙裾缓步下水。
彼此相隔不远,水声哗哗,清晰落入赵浔耳中。
继而是轻解罗衫的窸窸窣窣,伴着女子甜软的哼唱。
他登时如遭雷劈,玉白面庞较云霞更为灿红,生平第一次,为自己过人的耳力而尴尬。
可若走远,亦怕无暇顾及西向动静,忍了忍,顶着一脸熟虾色端坐好。
虞茉对此一无所知,反倒有了悠然度假的实感。
入目山清水秀,归真返璞,怪不得后世之人功成名就后,追求起田园生活。
可惜不能一面泡澡一面追剧,她闲来无事,唤赵浔:“明日便能去镇上,你可高兴?” 此情此境,赵浔实在不愿搭腔。
但几日的相处,渐也摸透了虞茉的性子,自己若不答,一会儿某人怕是要闹脾气。
他抬指揉了揉眉心,用一贯漠然的嗓音敷衍:“高兴。
” 虞茉:“……” 谁家好人高兴起来语气会冷得掉渣。
她兀自消解一阵,又恢复兴致,继续道:“你可是急着回京?一路上也不见你催促,我都快忘了是在逃命呢。
你不知道,这是我穿、咳咳、我病愈后最开心的一天。
” 闻言,赵浔挑眉,淡淡“嗯”一声。
“不必同姨娘斗智斗勇,也不必被老爷呼来喝去,更不必听庶妹阴阳怪气。
”虞茉欢快地拍了拍水面,异想天开道,“我不如留下来罢?” “不好。
”他果决地道。
“哼,你这是对我有偏见。
” 虞茉只当赵浔小瞧自己,毕竟一路行来,她颇为得寸进尺,似是吃不得半点苦的千金大小姐。
在这穷山僻壤,怕是生活难以自理。
可孤立无援时,她分明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见有人相帮,才不独自硬撑。
如此能屈能伸,岂非在何处皆能活得潇洒! 再者,赵浔又不是“旁人”。
婚约、患难之交、救命恩情,随意拎出一重身份,都足以令虞茉心安理得地麻烦他。
他若当真拒绝,细胳膊拧不过大腿,自己亦会识趣。
说来说去,赖不得她娇气。
见虞茉曲解他的意思,又碎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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