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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透南清的心思,但想着外面到处都有璃榆安排的暗卫,不怕人跑掉,她也就没有拒绝。
躬身从床脚将南清的鞋袜拿过来为其穿上,又取了一件略薄的外袍替她披上才肯放人出屋子。
格子木门被推开的瞬间,南清有种重见天日的错觉。
即使外面混沌一片,她也觉得豁然。
“轰隆隆!” 雷声再度响起,廊檐下顷刻间挂起雨帘,院子中央开凿了一片曲折水池,水珠一颗颗洒落在池中,激起圈圈涟漪。
两处亭台楼阁环绕着水池而建,前后错落。
“嬷嬷,本宫想去亭子坐坐。
” 瞿嬷嬷闻言朝身后的之筠轻抬手,对方会意,转身取了把纸伞来。
雨水撒落在青石板路上溅起水花,好在离得不远,鞋袜不曾打湿。
斜倚在栏杆边,单手伸将出去,感受着雨水拍打身体肌肤的触感以及静心听雨滴打在荷叶上的清脆声音。
亭中微凉,瞿嬷嬷有些担忧南清待久了,原就虚弱的身子,会受不住。
欲劝阻对方回去之际,南清忽而出声,侧目笑着问道,“嬷嬷,你说这满池之水,可以溺死人吗?” 瞿嬷嬷内心咯噔一下,拿着纸伞的手不经意的握紧,“此处是女君两年前重修时遣人特意开凿,故而池水并不深。
” 伏在栏杆处的脑袋微晃,嘴里反复念叨着,“两年前…” 原来日日唤她“姐姐”的人,两年前就已经开始惦记她,素来警觉的自己,怎么就没有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来。
不觉间,眼角溢出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进池中。
“娘娘,此处风大,咱们先回屋。
” 对于瞿嬷嬷的话,南清选择充耳不闻,伸手继续接雨水,转移话题,“青禾、青辞在哪儿?” 此时的她,身边需要两个自己人。
“娘娘下月十四便能见到她二人。
” 瞿嬷嬷移步挡住南清的视线,单手负在身后对着远处廊下的之筠和之阙做了个手势。
二人瞧见后,相继撑伞而来。
即使被遮挡,南清余光也瞥见了往这边来的两人,微叹了口气,自嘲的笑道:“如今本宫连支配自己的身子自由都没了,嬷嬷说说,这是不是很可悲?” “老奴也是为了娘娘。
” 眼瞧着三人欲想硬来,她扶着栏杆勉强起身,脸上透着不耐,“倒也不必如此,本宫自己回去。
” …… 暴雨如注,肆虐的拍打在树叶上,发出激烈的鼓点声。
京都长正街临巷的谢府,南正街巷尾的余府与其比邻的周府,哀嚎声和(huo)着雷鸣、暴雨编成了一曲惨烈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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