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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房子用的砖块是从原先村里最大的“豪宅”上拆下来的,有的部件诸如挑瓦和墙头都是带有飞禽走兽的,在过去,那是地主贵族家才能用得起的。
于是,他们觉得可以跟我父亲再按上一条地主阶级享乐主义复辟的典型。
我父亲为人比较耿直,脾气又颇为火爆,在村里向来是有一说一,是个有些声望的人。
他不止一次的在公开场合骂过那些为非作歹的红小将,说他们是土匪强盗,是打着革命幌子的一群小流氓,并且不允许我与他们来往。
这些事情都让元宝怀恨在心,为了彻底一次打倒我父亲,他甚至加上了一条:夏老六根本不是革命军人退伍,而是彻彻底底的逃兵,并且污蔑怀疑他是国民党潜伏下来的特务。
有了这三条“罪状”,在那个动乱年代基本就意味着可以朝死里整一个人,加上县里又有人给他做后盾,虽然他之前有些怵我父亲,但禁不起接二连三自己“成功”的鼓励,暴力已经完全占据了元宝的大脑,于是精心策划了三天后,他纠结了一群文革小将准备彻底抄了我的家。
“夏老六!你放心手中的武器,不要在做无谓的反抗,我们的身后是广大的无产阶级人民,我们有着人民的力量做后盾,请你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接受人民对你的审判!” 我父亲岂是好惹的人?经历过战火洗礼的男人,面对着子弹和刺刀都不曾退缩的男人哪会被这几个毛孩子给吓住,他随手抄起墙角边的一个酸菜坛子一个大步冲出了屋门,冲着那些人便狠狠得砸了过去,吓得那些家伙四下逃窜。
“我去你娘的,滚回去喝奶去,一群小兔崽子来这儿撒野!” “啪”得一声,酸菜坛子在人群中间炸开了花,污水飞溅淋了他们一身好不狼狈,而父亲此刻则是双手插着腰,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插在红裤头上就立在屋子门口对他们瞪着眼。
那些个红小将们打着革命的旗号无往不利,“攻城拔寨”是缕缕得手,还从未遇到过敢反抗的,尤其是这般模样反抗的。
再加上我父亲发起脾气来那副模样也的确很吓人:青筋暴出,眼珠子瞪得老大,脸黑的跟张飞似得,这些都是经历过战火的洗礼才有的无畏。
面对这样的男人,几个毛头孩子自然是乱了分寸,纷纷都往元宝的后面饶,生怕自己就被盯上了。
而元宝此时已是骑虎难下,这要是不冲吧回去就会颜面扫地彻底丢失自己的地位,这要是上吧,见我父亲那模样他也没胆,于是他便想了一招对着屋里喊道:“小忆啊,现在我代表无产阶级革命委员会向你传达一项指示,组织上认为你和你夏老六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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