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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院子显得格外明亮,廊下挂着一排灯笼,似乎就在等着谁似得。
谢珣进去时,郢王妃便立即站起身,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半晌,竟诧异道:“脸色好看了许多。
这个清明,我该好好赏他,竟将你照顾的这样好。
” “母亲这些日子,在家可还好?”谢珣淡声问道。
郢王妃点头:“我一切都好,你不必忧心。
” 两人刚说上话,郢王爷便到了。
王妃见状,立即说道:“既然都到了,就先让人摆膳吧。
” 她瞧了一眼之后,竟觉得眼眶微微发热,还是谢珣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轻声说:“母妃可是有不开心的事情?” “不是不开心,是太开心了。
”郢王妃望着他。
明明是她自个生的孩子,可是谢珣打小就是个玉人儿。
小时候聪慧过人,格外招人喜欢,于是太后也喜欢他,便干脆招了他进宫中长住。
她这个当母亲的,即便再想儿子,也只能隔着两三日才见上一次。
那那会儿觉得,在宫中也好,毕竟长在太后和皇上的眼皮子底下。
谁知,这却成了她此生最后悔的事情。
再后来,他住在佛寺之中,一住就是小半年。
明明不是佛家弟子,却胜似佛门弟子。
她想他时,就在家中烧香拜佛。
偶尔太过思念,便偷偷跑去护国寺,却不敢叫他看见。
道远大师说过,他的病要细细养着,不宜大悲也不宜大喜。
所以干脆远离父母亲人,才是最好的。
郢王爷见状,赶紧道:“程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便不要说那些不开心的。
” 三人在桌上坐下后,郢王爷望着他,问道:“京兆府的事情,可还做的顺手?” “目前正在查一桩案子,案情虽有些复杂,但到底有些头绪了。
”谢珣不紧不慢说道。
郢王爷听到这话,别提多满意。
这样才对,哪怕如今只是个七品的推官,可到底真的像释然法师说的那样,他渐渐融入红尘,不像从前那般,一心只念神佛。
郢王爷这下对释然的恶感,又缓和了不少。
等上菜之后,虽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可筷子停歇的时候,偶尔还说上两句。
就在相谈甚欢时,郢王妃突然笑着说道:“我听说今年皇上要给皇子们指婚,前两日太后特地招我入宫。
” “既是给皇子指婚,招你入宫为何?”郢王爷不解道。
郢王妃气不打一处来,她说道:“程婴如今已二十有一,早该考虑婚事的。
” 若不是去年谢珣在加冠礼上,要出家的事情,郢王妃早就开始给他相看了。
谢珣的筷子略顿,随后他慢慢放下。
许久,他低声说:“给我指婚吗?” 不知为何,他发出一声极低的笑声,这一声叫王爷和王妃,同时一愣。
郢王妃以为他是不愿,急忙问道:“程婴,可是心中已有心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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