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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教训幼弟一般。
伍定远忍不住微微一笑:“这人少说四十来岁了,看他仪表堂堂,却给个小女孩唤做阿傻,真是乱七八糟。
” 忽听另一名少女道:“师妹,人找到了就好,先别忙着训他,快过来擦擦身子吧!” 伍定远听这话声斯文温柔,转头看去,只见这少女一张瓜子脸蛋儿,容貌秀丽,活脱是个大美人。
正看间,那少女也转头过来,目光略略在伍定远身上扫过,自从行囊中取出干布,让各人擦拭头脸身子,跟着招呼众人到壁炉旁烤火。
众人身上一干,便来坐下吃喝。
那小客店只有两张板桌,几个人一挤,颇感狭小,伍定远不愿与武林人物多打交道,一言不发,低头只是喝酒。
只见那几名男女叫了酒菜,聊天谈笑。
那先前教训阿傻的少女道:“师叔,我们这次到陕南,不如顺道去长安看看。
你说可好?” 那师叔略带肥胖,看来有颇为和蔼,只听他摇头道:“这几日江湖传说,都说昆仑山和少林寺火拼起来。
我看道上危险得很,咱们还是早些回去为妙。
” 那少女拍手笑道:“好哇!少林寺的大和尚们武功高极了,要是和昆仑山斗起来,一定有热闹可看!” 那肥胖男子皱眉道:“娟儿,你年纪也不小了,看你刚才教训阿傻有模有样的,怎么这会儿说起话来又像个孩子似的。
多学学你师姐,文静些!” 那娟儿小嘴一扁,嗔道:“我才不要像师姐呢!老气横秋的,将来一定嫁不掉。
” 伍定远闻言,又往那师姐望去,见了她的艳丽容貌,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哪知就这么一看,却给娟儿抓个正着。
她手指着伍定远,低声笑道:“师姐,我说错话啦!你瞧人家眼巴巴的望着你,你怎么会嫁不掉呢?” 那师姐脸上一红,往伍定远望去,只见他的目光兀自望向自己,连忙别过头去。
伍定远虽然年过三十,但公务繁忙,至今未娶,平日也少近女色,这时见那少女羞态,猛地心中一荡,连忙克制心神。
他见此时风雨稍缓,心道:“此处江湖人物颇多,不宜久留。
” 正要起身,忽听那师姐说道:“师叔,你路上说少林寺的灵音大师给昆仑山扣住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伍定远听见此言,心头一震,急忙坐下,寻思道:“不知灵音大师和李庄主怎么了?希望他们安然无恙。
” 那肥胖男子道:“这详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据说少林寺插手西凉的一件大案子,好像是一个捕快杀害了燕陵镖局的满门。
待少林寺的大师们赶到,那捕快又不知用什么卑鄙法子,居然骗信了灵音大师,说是昆仑山下的手。
两派人马就这样稀里哗啦的干起来啦!” 那娟儿道:“世界上坏人怎么这般多。
那捕头知法犯法,尤其该死。
” 伍定远心头沉重,想不到自己的名声已然如此难听。
这昆仑山做事这般恶毒,居然把命案嫁祸到自己身上,心中越加气愤。
只听那师姐道:“师叔,说不定那捕头是冤枉的。
” 众人听了这话,都哦的一声。
伍定远尤其感激,忍不住向那少女看去,见她掠掠长发,明媚照人的脸上带着一抹娇艳的笑容。
只听她道:“少林寺灵音大师是江湖前辈,以他的前辈身分,倘若没有真凭实据,绝不会无故找人动手。
照我看来,这昆仑山定有涉案,绝非毫无干系。
” 娟儿道:“也许那捕头太过厉害,栽赃的工夫做的十分到家,那也说不定呢。
” 伍定远听了这句话,只气得头晕目眩,一口酒呛住了,立时咳嗽不止。
却听那师姐道:“师妹说的也有可能。
只是昆仑山至今还扣着灵音大师,若是事出误会,又何必这样为难人家?还要惹起江湖风波?”这话甚是有理,只说的众人连连点头。
众人正说话间,又有几人走进店来,个个身穿白袍,手提长剑,全身淋得落汤鸡一样。
伍定远微微抬头,脸上立即变色,真是有这般巧法,这几人不正是昆仑山的那几个家伙吗?怎么他们也到这小镇来了?伍定远心下大叫倒霉。
只见两人正自拍落身上的水珠,一名高瘦的男子是“剑影”钱凌异,另一人留着短须,叫做“剑浪”刘凌川。
他们另带了几名弟子,站在店门口。
伍定远急忙低下头去,心中怦怦直跳。
店中小二见又来了客人,连忙取出毛巾,让众人擦干身子。
钱凌异等人擦抹一阵,各自到壁炉旁烤火。
伍定远偷眼看去,只见钱凌异眼中精光闪烁,不知在打量什么。
他心下担忧,怕给人认了出来,连忙转头过去。
众人衣物渐干,刘凌川见雨势太大,皱眉道:“我看今日也不能赶路了,咱们先歇歇吧。
” 钱凌异打了个哈欠,道,“倦得很,先弄点吃喝的来吧。
”他见这客店极小,只有两张桌子,不由得眉头皱起,便向弟子使了个眼色。
一名弟子对着伍定远叫道:“喂!你让一让,坐到那桌去。
”言语甚是无礼。
伍定远脸色难看,只得低头走开。
钱凌异见伍定远怕得厉害,似乎认得自己,心中一奇,便道:“这位兄弟,我们可曾见过面?” 伍定远低头不语。
一名昆仑弟子暍道:“小子!我师叔在问你话呢!” 伍定远低声道:“我与各位素昧平生,从来未见过面。
” 钱凌异见赶了一天路,甚是疲累,不想多理,便挥了挥手。
那弟子伸手往伍定远身上一推,道:“好了!没你的事。
” 伍定远默不作声,虽然想拔腿狂奔,但怕更露形迹,反而不妙,当下走到邻桌,对那几名男女道:“对不住,挤一挤。
” 那肥胖男子见昆仑山众人举止无礼,心中不喜,重重哼了一声,说道:“这里挤了点,我到那桌坐坐。
”自顾自的端着酒杯,径自往伍定远原本的位子一坐,旁若无人的喝起酒来了。
昆仑弟子喝道:“喂!老兄,你没瞧见吗?这张桌子我们已经要了!你快起来!” 那肥胖男子往旁边瞧了瞧,奇道:“有人和我说话吗?”说着又喝起酒来。
昆仑弟子大怒道:“老东西!你装疯卖傻,是想讨打吗?” 那肥胖男子抬起了头,面色茫然,道:“我好像听到有狗在叫,是谁家畜生跑了出来,在这汪汪乱吠啊?” 那弟子如何不怒,已然手按剑柄。
那“剑浪”刘凌川甚是老成持重,他见此人带着长剑,知道也是江湖中人。
他不愿无端结怨,便道:“这位朋友,我们赶了一天路,倦的很。
请你老让让,在下先谢过了。
” 这刘凌川个性精明,武功虽不如金凌霜、钱凌异等人,但办事可靠,向得掌门喜爱。
他这时如此谦恭,已给足了那人面子。
岂知那人道:“嗯!狗主人来了。
好像会说人话,不简单,不简单。
”竟不理会刘凌川,把他僵在当场。
一名昆仑弟子喝道:“老东西!我师叔就是昆仑山的‘剑浪’刘大侠。
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敢招惹我们昆仑山!” 那肥胖男子心中一凛,但脸上不动身色,只是“嗯”了一声,说道:“哦!原来是西疆来的狗子,难怪这么会叫。
可不知会不会咬人哪!” 与那肥胖男子同桌的两名少女,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下连钱凌异也不禁动了气,冷冷地道:“这位朋友好厉害的嘴皮子,我问你一句话,你让是不让!” 那中年男子笑道:“世间岂有人让狗的事?狗儿别吵,乖乖等着,等一下爷爷给肉骨头吃。
”那男子看昆仑山举止傲慢,心下有气,竟毫不退让。
伍定远向知昆仑山之能,心下为那人捏了把冷汗。
钱凌异眼中精光大盛,往那人打量了几眼,手按剑柄,沉声道:“来人是谁?报上名来!” 那人却笑了一笑,并不回答。
钱凌异打量了那人几眼,哼了一声,冷笑道:“好啊!原来是九华山的张之越。
来!来!我们外面说话去!” 那肥胖男子便是张之越。
他是九华山的一流高手,在江湖上颇有名望,这时被人认了出来,已不能装疯卖傻。
只听他笑道:“好眼力。
老兄是昆仑山的那一位?” 钱凌异呸了一声,一旁弟子拔出钱凌异的配剑,只见剑身透明,如同无形,跟着又还剑入鞘。
张之越见闻广博,登时领会,淡淡道:“嗯!原来是‘剑影’钱老兄。
很好,很好。
”竟不理会钱凌异,低头继续喝酒。
钱凌异一挥手,一名弟子忙将身上配剑解下,送到钱凌异身前。
钱凌异恃仗自身剑法高明,等闲不出“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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