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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把音响线给拔了!扯断!砸掉!” 季听屁股还扭在左边,保持着这个姿势转回头,气喘吁吁地道:“成火哥哥——” “哥个蛋~~”刚进入变声期的少年暴躁咆哮,尾音却破碎变了调。
“哈!咯咯哒!”季听笑出声,又对着狗蛋笑:“成火哥哥在学母鸡生蛋蛋,哈,哈哈……” 狗蛋虽然听不懂,但情绪还在兴奋中,额头上都是亮晶晶的汗水。
他看见季听笑,便也跟着哈哈笑,笑得露出粉红的牙床和几颗细碎的小白牙。
戚灼咬了咬牙,强行压住还想怒吼的冲动,伸手指着季听:“你,给我去水房洗尿片去!” 季听现在已经不再那么怕他,也没有在意他的羞恼,只一扭一扭走向装着尿片的桶:“洗尿片,洗尿片,咯咯哒,咯咯哒,洗尿片,咯咯哒……” 废弃水房里,戚灼在水龙头下剖着沙鼠,狗蛋坐在育婴箱里玩着他的新玩具——一块橙黄色塑胶饭盒盖。
季听则踩着水桶里的尿片,仰头从天花板的裂口里看着天空。
“哥哥,玛丽号早就到了那个什么行星了吧?”季听问。
虽然他已经问过多次,但戚灼还是嗯了一声。
“那我妈妈现在在做什么呢?” 戚灼头也不抬地道:“吃晚饭。
” 季听怔怔地道:“她一定坐在大房子里,灯很亮,在吃蛋糕和冰激凌。
” 戚灼没有应声,季听脸上渐渐浮起个朦胧的笑:“我妈妈很好看,是最好看的妈妈。
她的头发很长,像蛋筒一样卷卷的,穿着白色的衣服,胸前还有个小兔,亮亮的那种小兔,会闪光的。
” 半晌后,他收回视线看向戚灼:“哥哥,你的妈妈肯定也很好看。
” 戚灼手下动作顿了顿,淡淡地道:“不记得了。
” “啊?”季听脸上露出不解,“为什么会不记得呢?”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戚灼拧大了水,哗哗冲着沙鼠。
季听没有再问,只专心踩尿片。
戚灼拿小刀分着沙鼠皮肉,却因为季听的话,开始在心里回忆母亲,但发现母亲的面容越来越模糊。
他只记得母亲去世的那天很冷,是他记忆里最寒冷的一天。
他站在病房外发着抖,看着医生护士跑来跑去,看父亲的部下站在走廊里低声交谈。
墙上气温表的数字显示医院大楼是18°,他觉得那数字错了,不然为什么冷气能从关节骨缝里浸入,将他全身血液都凝成了冰,心脏也镀上了一层白霜。
身旁的病房门被护士推开,他偷偷往里看,看见父亲趴在病床前,高大的身体佝偻着,母亲瘦得嶙峋的手搭在他肩上。
母亲看见了门口的戚灼,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朝他做了个口型:“进来。
” 他慢慢走到床边,喊了声妈妈。
他听见母亲在说:“……好好带他……长大……”他也听见父亲在哽咽:“可是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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