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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点点头。
沈茴走到外面,立在檐下望向齐煜。
齐煜已经不玩鞭炮了,他拿了个陀螺在玩。
他也看见了沈茴,瞥了她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玩。
齐煜开开心心地玩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沈茴还站在檐下看着他。
齐煜皱皱眉,不理她,继续玩自己的。
他丢了陀螺,去骑小太监“驾驾驾”。
整个上午,齐煜变着花样玩耍,每次抬头都能看见沈茴望着他。
他努努嘴。
下午,他跑去后山玩,不经意间抬头,发现沈茴坐在月门旁望向这边。
“看看看,有毛病!哼!”齐煜扔了手里的九节鞭,气呼呼地跑回房间睡大觉去。
沈茴没有再跟去了。
“我小时候可羡慕别人可以四处跑跳,我连下床都得奶娘准允。
” “娘娘如今已大好了。
”阿夏宽慰。
沈茴搓了搓手,驱驱寒,扶着阿夏的手起身,往回走。
她听见马蹄声,望向山下。
东厂的人乌压压一大片,正往别宫赶来。
沈茴一眼看见为首的裴徊光。
他那一身红衣实在显眼。
风将他的棉氅朝后高高吹起,原来月白的棉氅里子是红色。
马速那样快,他连马缰也不握,抱着胳膊的样子甚有几分不和谐的悠闲。
回了屋,沈茴接了沉月递来的热茶,又让阿夏去打听消息。
阿夏很快回来:“掌印直接进了太后的寝殿要人,外面的人听见太后连连怒斥放肆。
掌印还在殿内,未出来。
” “去等一等,若他出来带句话。
”沈茴说。
“什么话?” 沈茴皱起眉来,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说:“不必带话,等着就行了。
” 他看见她身边的人过去,自然懂的。
一个时辰之后,沈茴才得了那边的消息。
没想到锐王竟真的躲在太后的寝殿里,此时已被东厂的人五花大绑着带走了。
沈茴坐在窗下,忐忑起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就在沈茴要放弃时,她从开着的轩窗看见了裴徊光的身影。
她慢慢弯起了唇,吩咐:“沉月,去准备沐浴的热水。
” 她坐在窗下望着裴徊光踏着月色而来,一步步走近。
有那么一瞬间,沈茴生起了对未来的恐惧。
她很快将这一瞬生起的恐惧压了下去。
当裴徊光立在窗外时,沈茴暖起眉眼,望着他的眼睛,说:“本宫带的宫婢不够使,烦劳掌印了。
” 两个小太监正抬着烧好的热水往盥室去。
裴徊光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时,屋内的沈茴已经起身。
木门被推开,“吱呀”声拉得绵长又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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