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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着道出“先生也一样坏”这种话。
那时候,所有人都能感到绥帝那种压抑的心情,但他硬是忍住了,没有一次拂袖而去。
于南音而言,则是她每每迷惘痛苦时,都能感到自己身处于一个强大温暖的怀抱中,崩溃前夕亦是这个怀抱的主人在安抚她,不住低声道:“很快便好。
” 她深觉自己是从中汲取了许多力量才做到这地步,若要记载到小札中,自是不能这么写的。
窗畔支了一方小桌,桌面置砚台、左伯纸、羊毫笔,以及一只细颈长白瓶,瓶中养着鲜妍正好的茶花。
正月暖阳打在小桌上,营出春光明媚的美好。
南音就坐在其中,长长的眼睫不住轻颤,似在思索。
一点温热落在了她额头,南音抬眸时,绥帝收回了手指,“在练字?” “并非。
”南音将江盛的话道出,请教他,“先生觉得,我该如何写?” 绥帝几乎不假思索,提笔在她面前的纸上笔走游龙,几息就写成一个大字——忍。
南音讶然,“我都是靠忍过来的吗?”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强大。
绥帝给予肯定,“若无你的韧性和坚毅,此事断不可成。
” 南音脸色微红,好像想开心,又觉得有骄傲之嫌,于是便成了唇角微抿、眼却带笑的模样。
绥帝唇畔亦有微不可见的弧度,“在我面前不用掩饰,坦然即可。
” 他在旁落座,顺手拿起了南音之前练的几张字观看。
低眸间,让已然恢复视力的南音将那眉梢上冰雪融化后的温和,领略得清清楚楚。
先生原是一双凤眼。
南音想。
她从前没有认真仔细地打量过,因为那有些失礼,如今随意一带,便将那眼型的漂亮和凌厉看得清晰。
凤目主贵,黑白分明,不怒自威,先生的威严,往往有七分都显于眼眸的冷厉之中。
但他的其他五官其实并无凶相,反而很有些俊美,只是先生的相貌好像很少有人会认真夸赞。
即便有,都是那些惯常用来夸天子的话儿。
旁人自是无暇打量绥帝外貌的,唯有南音的位置和身份,才能让她这样自然地从旁观察。
“字需再练。
”绥帝出声,让南音随之回神。
南音清楚自己的缺点,颔首应是。
她从前的字都是对着书中字临摹所学,有时候接连练的书中字体不同,她便跟着换,最后变成了不伦不类的笔法。
字勉强能入眼,但既不规范,也无笔锋。
她想张口说甚么,忽然一阵熟悉的心悸袭来,兀的让她僵在原地,转瞬间就让绥帝察觉,迅速让她坐下,着人倒来温水。
这已经算较好的症状,诸如小小的心悸、头晕之类,南音歇息片刻即好。
倘或是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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