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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棠到达杜家,才进了前院,迎面就扑过来一阵尘土味儿。
戚家人围绕着坐在廊下的靖宁侯,气势汹汹望着立在残破影壁下的杜家上下。
如同两军对垒,而且还是胜负立现的那种。
他立在院门下,又微凝眉扫了眼这前院,——好家伙,只见垂花门以外的东西两边杂院,包括院墙,已经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了。
看起来本来收拾得极好的庑廊与花圃,这时候落满了断砖与木头残渣。
怎么说呢,整个前院,除去府墙没动之外,自垂花门到前墙,内里整个一片全给捣饬没了! 再看看廊下,戚子煜等几个个个捋着袖子环着胸叉腿立着。
而戚缭缭则坐在靖宁侯与沈氏中间的小杌子上吃瓜子,不知道这是看了多久的戏,面前地上已经摊了一地瓜子壳! 他漠然扫了她一眼,随即顺着管家的指引缓步踱到了那残壁前。
“阿棠你可算来了!快来评评理!看看戚家干的这缺德事儿!” 杜襄颤着声音迎上来,指着对面戚家一伙咬牙切齿。
“我都说了能赔钱,谁知道他们得理不饶人,非得让我赔一条命的钱!” “我不答应他们就拆我房子,他们这叫不叫欺人太甚?!” 戚缭缭先前只看到杜府管家跟杜襄在那儿叽叽咕咕,并不知道他们憋什么坏水,看到燕棠跨门进来,一颗瓜子就磕了一半停下来。
扭头看看靖宁侯,只见靖宁侯他们也全皆凝着眉看了过来。
她略略思索了一下,才又接着把那颗瓜子磕完。
很显然燕棠是杜襄请过来的,基于他下晌才对她施加过的疾言厉色,这家伙会不会保持公正还真挺难说,毕竟他应该比谁都更希望看她倒霉。
“兰姐儿只不过跟缭缭闹了闹,他们家不依不饶,现在不是我要赔他,而是他们得赔我!” 走神的当口,杜襄已经把来龙去脉给说完了,正站在燕棠身旁忿愤地指着对面的戚家军,完全不想顾什么相邻的情面了。
靖宁侯老神在在说道:“老杜,你们家这院子可抵不上缭缭一条命,拆你家的院子,也不过是给赔款打个折。
” “倘若我妹妹的命值三十万两,你这院子最多也就抵去一万两。
还有二十九万,你得给我!” “啊呸!”杜襄气得跳起来,“你不如直接去抢!” “那你们想杀人,为什么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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