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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口,执起水壶,往一旁的玻璃杯倒水。
时恒湫无意和季言礼攀谈,他阖眼,头抵上身后的墙。
片刻后,水柱浇在玻璃杯壁的声音停住,季言礼的声音响起来。
“航天南路那边到四环了吧,都没人是怎么撞上隔离带的?” 季言礼声音不高,但尾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分外清晰。
时恒湫后脑靠在冰冷的墙面,微有些凉。
他眼睛没睁,喉结在前颈的位置很深地滚了一下,没答话。
“沈煜辞怎么没在车上?”季言礼问。
时恒湫仍旧合着眼:“他下去接电话。
” 季言礼:“在撞车之前?” 时恒湫喉头轻滚:“嗯。
” 话音落房间里再次静了片晌。
躺在床上的男人自从沈卿出去,更是冻得像个冰块,而靠着桌子轻转玻璃杯的人,则是沉静得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好巧,”季言礼把装了水的杯子端起来,“不然沈煜辞现在也躺在这儿了。
” 时恒湫睁眼,侧头看过去,不出意外地对上季言礼的视线。
“沈卿知道这么巧吗?”倚着架子的人忽然闲闲地来了这么一句。
7.26日的更新 “医生说明天要再做一个ct...”沈卿推门进来,敏锐地察觉到房间里的氛围不太对。
她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打了个转,抖了下手里的单子走过来,狐疑:“你们两个怎么了?” “没事,”季言礼放下杯子走过去,弯腰捞了座椅上的外套,轻抵着沈卿的肩往外,“我问了问你哥车祸的事情。
” 沈卿不疑有他,回头看了眼时恒湫。
表情依旧冰冷的男人已经收了几秒前落在季言礼身上的目光,后仰靠回枕头。
深灰色的衬衫半敞,露着里侧从左肩斜下来的白色纱布,头发凌乱,下颚骨的地方有几道清晰的刮痕,有种禁欲颓唐的美。
沈卿跟着季言礼出了病房,扣上房门时听到季言礼说:“我要去东南亚一趟,大概七八天,从老挝回来要在荆北再呆一周。
” 两人站在门前的走廊上,沈卿心里挂念时恒湫,回话时不自觉地隔着窗户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
隔着一层玻璃,无论是外面的人看里面,还是里面的人往外看,都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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