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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你好,我叫秦归帆,接下来几年大家就要做室友了。
”高个瘦白的男生伸出友好之手。
“谢拂。
”短暂交握后,谢拂率先收回手。
“宿舍只有我们两个人吗?其他同学还没来?”这位姓秦的室友看上去有些自来熟,哪怕面对谢拂的冷淡态度也没有冷却半分,很快便邀请谢拂一起去超市买日用品。
“不用,我去过了。
”谢拂拒绝道。
“那你要去哪儿,我跟你一起,也好有个伴。
”秦归帆道。
“抱歉,我更习惯一个人。
”谢拂直接道。
如果是其他理由,对方或许还会想别的办法和说辞,可谢拂明明白白说想要一个人,秦归帆就是有再多的理由也再不能说出口,他表情略尴尬,最终还是一个人去了超市。
学校宿舍是四人间,谢拂在其中并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但绝对是最显眼的。
“兄弟,有这么一张脸,不进娱乐圈都是娱乐圈的损失。
”其中一个室友调侃。
“细皮嫩肉的,也要跟我们一起操练,真是暴殄天物。
” 这话真不是胡说,跟几个室友比起来,谢拂这模样身段,就是现在不训练直接出道,那也没有半点问题。
不过话虽如此,对于愿意放弃光鲜亮丽的明星,转而进这所大学的谢拂,室友天然好感便不低。
他拍了拍谢拂的肩,“以后咱们就是同学了,欢迎来到公安大学。
” * 谢拂只有一个人,无亲无故,也没什么朋友,从前的同学交集不深,上大学后基本也都断了联系,除了几个老师知道他报了公安大学外,也就只有封遥得到了消息。
倒也不是封遥盯着他,而是大学毕竟是件挺重要的事,通过它可以推测一个人想要怎样的未来。
封母心细,便让封遥打听一下。
得知这个消息时,封遥则忍不住失神片刻,犹豫一瞬,他还是将这个结果告诉了封母。
后者看着大学名字,也不由怔愣了片刻。
她做过老师,老师这个行业,对人的成长和孩子的心理都有一些领悟和了解。
一开始,对于生长在那种环境下的孩子,封母其实并没有抱有什么好的想法。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仓廪实而知礼节,没钱,连饭都吃不好,人是不会有那个心去学习修养充实自己的。
不是说那种情况下出不了纯善的人,但可能性比较小。
基因这东西,本来也会遗传。
在她的设想中,谢拂卑劣怨恨自惭形秽都有可能,但是现在…… “你说他这是为了什么?”封母语带困惑,但实际上也并不特别困惑。
因为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这句话语气说是询问,更像是自我呢喃。
可封遥听到了,他都很想了想,忍不住与封母有了同样的猜测,心中轻叹一声道:“我也不知道。
” 谢拂要做什么?大约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他们,不过只能在对方的行为上进行猜测,算不得真。
封母上了年纪,其实她现在算不上老,甚至都没到退休年龄,可她却已经老眼昏花,头发花白,早年过度消耗的精力体现在了她的外貌和寿数上。
寻常人保养得当,八、九十岁,一百岁也不是不可能,但封母至今还没满六十,却已经开始回忆从前了。
回忆从前,往往是一个人走向末路的征兆。
她起身去到窗边,将窗户打开,望着远处的青山,待眼睛的疲惫渐渐缓解,她才出声道:“阿遥,其实,当年我们曾见过他一面。
” 她的声音有些飘渺,像是陷入了久远的、深深的回忆中。
封母微微闭眼,脑海中清晰呈现出当年的某些画面,明明过了十多年,却仿佛发生在昨天那样清晰。
封遥抬眼看她,只见封母花白的头发上撒着些许阳光,白发似乎也泛着金色。
“你知道,为什么明明当时的他与我们收养你时的年龄一般大,我们却没有带他走吗?” 原来不是因为对谢拂另一半血脉的恨意吗?封遥心想。
不过这都是他的猜测,并没有得到封父封母亲口承认过,封遥还真不知道。
当时他也很小,记忆不太清楚,连封父封母见过谢拂他都不记得,只记得得到消息后,夫妻俩将他交给邻居看管照顾,马不停蹄地赶往了目的地,一段时间过后,家里边多了一位姐姐。
姐姐浑身都是伤,每每看到那些伤,封父封母都会哭,姐姐醒来时又会笑。
刚被救回来的姐姐对他的态度时而温柔时而冷淡,态度变化很大,年幼的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当姐姐不喜欢他,便做了不少讨好对方的事。
现在想想,封遥竟有理解了。
他与谢拂,不过相差一岁啊。
“我们只见过他一次,就是那一次,我们见到小静给他喂饭,他却一口吐在小静脸上,那个贱人……那个贱人竟然用棍子抽打小静,说她连个孩子都伺候不好。
” 封母是个有教养的人,从不说人坏话,以至于骂起最痛恨的人来,也只有“贱人”两个字。
在说到“贱人”时,她的表情都有些阴郁,可见是恨极了,哪怕这么多年过去,哪怕人都不在了,她也无法释怀。
“那时,我便连那个孩子也恨上,满心厌恶,不愿意见到他。
” “我以为他人性本恶,以为他已经长歪,没有拯救的必要,更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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