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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欣喜终于不再支配着她的脑袋,她再次变得小心翼翼,谨慎地用眼角余光扫了眼四周众人。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容易叫人心梗。
明明都是血浓于水的亲手足,李怀叙一朝封王,为他露出真心实意笑容之人,却实在不多。
这是天家。
她好像终于被敲醒。
手足相残、头破血流的故事永远都是真实存在的,小小的一个公孙府,各人都已经是满腹算计、各怀鬼胎,又何况是这权力顶端的皇城呢? 她置身其中,突然感觉到无边的窒息。
从凤仪殿去往宁福宫的路上,她脸色不是很好。
李怀叙却好像并未意识到什么,依旧是我行我素,甚至在走去宁福宫的路上,还不禁哼起了小曲儿。
公孙遥板着脸色:“你适才就没发现些什么吗?” 意识到她在跟自己说话,李怀叙愣了一下:“什么?” 公孙遥回头,面色凝重地望着他:“适才你封王,整个殿中就没一个替你高兴的。
” “是吗?”李怀叙半信半疑,“可我怎么记得,最后出来的时候,几位皇兄还有皇姐都与我道了恭喜啊?” “那明面上的恭喜与背地里的嘲讽能一样吗?” “那王妃可是听见他们背地里的嘲讽了?” 听见了。
不只听见了,还看见了。
公孙遥有些生气,想质问他难道从前那二十多年就没发现这群兄弟姐妹们对他都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吗? 但转念一想,人家一家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才刚嫁进来,就要操心这种事情,万一有多嘴的说她挑拨离间,那她岂不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她看了看四下行走的这些宫人,心里闷闷的,打算不再聊这件事情,只与李怀叙道:“封王虽是好事,但你日后还是长点心吧。
” 说罢,她便转身走在前头,打算不再理他。
可她不理人,人总是要来理她的。
李怀叙小跑了两步追上她,那只手宛若做过千百次了一样,十分熟练地揽上她的肩膀:“王妃的叮嘱我都知道了,只是这是我封王第一日,难免高兴,就疏于观察了,王妃且别生气。
你想啊,今日你不仅得了一对白玉如意,还得了一个王妃的称号,你夫君我,更是食邑万户,以后咱们的日子该有多快活?就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待会儿叫母妃瞧见了,又要问东问西……” 那倒是。
纵使有千万人不想要李怀叙同她好过,公孙遥想,但淑妃娘娘永远会是那一个希望自己儿子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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