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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每月都至少会在醴泉寺里举办三回的热闹庙市,此地的神秘感荡然无存,不再新奇了。
又一阵强风刮来,陆辞眉心一跳,不由得又将脚步加快了几分。
每当这种难熬的时候,他就特别想念在遥远的现代,那无比可爱的电暖、羽绒服、雪地靴…… 可惜在宋朝,能有汤婆子和简陋版保暖瓶用,就已是一种小奢侈了。
“嗯?” 风声呼啸虽盖过了细微的响动,陆辞的眼角余光,还是瞥到了不远处一身好似正往积满冰雪的荆树树洞里钻的眼熟白袍…… 怎这时还有人在? 陆辞的脚步下意识地一滞,猛然往那方向看去。
那人虽是背对自己,可仔细一瞧袍子,制式与他这身一般无二,显然也是南都学院的学生。
寒天冻地的,怎有这等奇人闲得没事出来散步不说,还非将脑袋钻树洞里去? 陆辞犹豫片刻,还是走近前去,对那专心致志扒拉着树洞边缘,朝里窥探的奇人提醒了句:“如此拨弄,易惊眠蛇。
” 那人全然不防身后会有来人,被忽然响起的人声给结结实实地惊了一大跳。
他浑身一震,匆匆忙忙地将蹭乱了的头从里拔出来,露出一张被冻得红通通、狼狈又不掩俊秀斯文气的面孔来。
陆辞笑眯眯地打量着他,善意调侃道:“人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亦有颜如玉,难不成是连树中也有了?” 对方连退两步,才心有余悸地站稳,甫一看清陆辞那张极具辨识性的俊美面庞的瞬间,就认出了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在学院师生间都堪称风评绝佳的人中龙凤。
他不自觉地舒了口气,面上赧色便悄悄褪去几分,虽还有些不自在,也迅速缓过来了,不失礼数立马小揖一下:“多谢陆兄提醒。
” “客气了。
”陆辞记性逸群,在回揖后,不费吹灰之力地就辨出了这人身份,眨了眨眼,迟疑道:“是朱弟吧?” 若他没记错的话,这被自己无意中撞破窥树洞的‘怪癖’,神色间难免有几分窘迫的人,正是上个月才自不知何处转来的朱说。
只不过,与他母亲在再三考虑后自主选择的迁家不同,朱说之母早早地就已改嫁,其义父家中虽富,待他却不过寻常。
他偶然得知自己真实身世后,方孤身搬离义父家中,来这寺庙里清修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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