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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邸舍,陆辞就坐在最舒服的那张木椅上,以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托着尖尖的下巴,笑眯眯地开始盘问了:“我与朱弟相识这么久,还不知你还有兄长在苏州,且是四位。
” 朱说被陆辞那含笑的目光盯着,莫名紧张起来,有些凌乱地解释道:“我两岁时就随母往淄州去了,之后不曾见过这几位兄长。
他们……与我非是同母所出,现我已改了姓氏,非是一家人,所以……” 陆辞恍然大悟。
朱说的孤苦伶仃,这下就全说得通了。
朱家那边的境遇姑且不提,包括范仲温在内的那四位范姓兄长,想必都是范墉的正室陈氏所出。
而范仲淹的生母谢氏,则仅为其妾,随着范墉早亡,便被正室逐出家门,不得不带上属于自己的微薄奁产改嫁旁人,方能维持生计了。
范氏的家产统统归陈氏及陈氏所出的四子所有,日子自然过得比朱说要富足滋润。
既是这样,也不存在要讨回公道的问题。
哪怕按照律法,在范墉的遗产分配上,朱说虽非嫡生子,可落到分文不得的地步,定是吃了一些亏的。
要是当年能及时付诸诉讼,说不定也能讨回来一些。
然而谢氏挨了欺负后,默默选择远走,如今时隔多年,尘埃落定,谢氏早已改嫁,朱说还念着日后归宗复姓。
这么一来,即便陆辞有的是办法,也不好施展了。
甚至对计划着改回旧姓的朱说而言,怕还得适当维系同范氏族人的关系。
陆辞思忖片刻,又问:“你难得回苏州来,不去那边一趟,也无妨么?” 朱说轻轻叹息。
因说话的对象是陆辞,他踌躇片刻后,便决定不做任何隐瞒,而是将最根本的原因道出:“贸然回归,族人或会认为我有所觊,难免多有思虑提防。
我并无此念,如若平白无故惹起风波,反倒不美了。
” 能言善道如陆辞,这下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在他看来,要怪只能怪这万恶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度,以及范父生前,竟未给妾氏做任何身后的打算。
不过他也不必多说毕竟从朱说方才所说的话中,不难看出,朱说对陈氏那边的心思,其实是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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