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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乌云很厚,却万里无风。
雪花就那么静静地落着,悄无声息地融化在地面,后落的那些会在清晨融为一滩泥水。
雪渐渐大了,乔木的枯枝被裹上银白,顾斐波站到窗边,身后是银色狮子组成的家徽,身前是这片雄狮最后的领土。
目之所及,一片萧索,东边再远点的地方顾斐波能看见自己童年时曾经玩过的秋千的影子,西边的角落里他曾在那里的花坛边蹲着遇见了同样从宴会里溜出来透风的盛延泽。
他也曾在父母泡在实验室的时候,偷偷踩进喷泉里游泳玩,但眼下那个24h恒温甚至会在冬季冒着热气的喷泉,早已被一片厚重的尘埃掩盖。
一切都那么相同,一切又那么模糊。
唯有主路上那个昏黄的路灯还在兢兢业业地工作着。
顾斐波的视线从路灯下划过。
又转了回来。
漆黑的路灯杆子旁,立了个芝麻大小漆黑的人影。
人影匿在路灯的阴影里看不清身形,唯有通过他手上白到刺眼屏幕能隐约窥见他那苍白的皮肤。
大雪已经淹没了他的鞋面,他的脚边是被踢开的雪,尖尖的已经堆成了两抔锥。
顾斐波弯腰,去把地上的终端勾起来。
傅炽的名字在屏幕上长久地亮着。
顾斐波第一次摁断了他的电话。
今天的第一次,也是自初见以来的第一次。
路灯下的少年把脚从雪堆里拔出来了,跨了两步走到光下,又后退两步抬手一间间地数着窗户数目。
最后视线停驻在二楼东侧第7个玻璃。
隔着厚厚的落地窗,顾斐波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明明他们之间相隔甚远,顾斐波甚至看不清傅炽的五官,但直觉就是告诉他, 就像是自己正在看着傅炽那样,傅炽也在看他。
少年裸露在外的手指已经冻僵了,近乎肌肉记忆的,停留在屏幕上的手指再度摁下了拨号键。
顾斐波站在窗户旁边,手里紧握着终端。
小小的方片在掌心以固定的频率震颤,长长的嗡鸣声一声接一声地重复着。
顾斐波遥望着路灯下的少年,重新摁下了挂断键。
清脆的一声滴响。
顾斐波看着他——快回去吧,天寒地冻,又何必等。
冻僵的指头摁上拨号键。
顾斐波等着机身抖动的一瞬间摁断来电。
两个人就这么固执地重复着,终端的电量逐渐见底,傅炽在雪下的灯光里再也没有挪动半步,白色的雪花掩盖了他白色的头发,漆黑的羽绒服肩头也早被厚重的落雪覆盖,他的小腿肚都浸没在雪地里,早前在身侧的雪锥早已被更深的大雪掩埋,只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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