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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宫理却觉得很奇特,来的路上,代体白色的尸体到处都是,它们死亡的样子千奇百怪,有的被拆解的就像屠案上的肉,金属骨架都被拆出来做工具;有的则成排的头颅排在那里,像是祭神请天;还有一些则像睡着了,平躺在废墟或地面上…… 但活着的代体,宫理还是出来之后第一次见到。
她回头看了一眼T.E.C.,T.E.C.却趴在洗碗机边没有动静。
宫理皱起眉头:“我们下车去看看。
” “什么?万一是害我们的陷阱呢?” 宫理却摇头:“有的是更好的暗算我们的选择。
没必要在这儿设局。
” 宫理说干就干,她捡了一把枪,套上裤子披上外套就跳下车。
凭恕连忙将围裙放在桌子上,叫了她两声,看她没有回头,才给自己裤腰里塞了两把枪之后,跳下车跟着她的脚步跑过去。
废墟就像是灰白色的骨料堆,宫理拿着手电筒往山坡上方两个人的方向扫,她心里甚至冒出虚幻的想法,觉得说不定有原爆点的居民躲在深处的废墟里,等待着几十年后再出现。
但她很快就失望了。
走近了就能看清那两个人影灰白色的面容,反光的摄像头眼珠,与僵硬的面部肌肉。
果然是两个代体机器人。
她自嘲了一下,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原爆点怎么可能还有活人。
但这两个代体很奇怪。
它俩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些脏兮兮的边缘烧焦的人类衣帽,穿着打扮在身上。
而旁边的“树”,压根就是从废墟中探出来的高大钢筋,只是钢筋断裂的末端分叉弯折,就像是树杈一般。
钢筋树杈上,竟然还挂着一根打成圈的铁链上吊绳。
坐在石头上的代体机器人,似乎捡到了一双滑板鞋,强行把脚塞进去之后脱不下来,正在挣扎。
站着的则脸上洋溢起了诡异又没什么意义的笑容,对他们道:“啊!等了好久,你们、来了——” 这话语明显是用过往的录音数据拼接成的。
他们嘴巴不怎么动,只是张开后露出里头的发声音响。
宫理倒退半步,凭恕惊的已经在背后拔|出枪来。
坐着的代体还用力拽着鞋喊道:“帮我把这个玩意儿脱了吧!” 站着的看清宫理的面容后,摘下了帽子,困惑地看了看帽子内部,又戴上后,叹气道:“不是,他们不是。
”它竟然看向坐着的代体,像是普通人那样对话道:“你要脱鞋做什么?你脚疼了?” 宫理眨眨眼,立刻感觉到了这两个代体的不同—— 它们并不再理会宫理和凭恕,反而自说自话,闲聊起来一切,聊两分钟前的天气,聊脚下废墟石堆的形状,聊某位北国研究员的口音,聊它们小小的过往“人生”中见过的小事。
聊天过程中,它们无机质的电子眼无视了宫理和凭恕二人,反而是不断看向废墟延绵的远方,以及那些高大倾斜的遗迹建筑。
坐着的代体机器人嘴巴打开,音响滋啦发出杂音,道:“我在期望什么?总是等到最后一分钟。
” 站着的叹气道:“唉,希望迟迟不来,苦死了等的人。
” 它们的叹息仿佛采样自会议时真正疲惫悠长的吐息,但在一些字眼上,又截取得像是吵架一样亢奋的字节。
两个机器人像是在医院花园畅聊的精神病人一样。
宫理忍不住了:“你们在等什么?等你们的同类,一路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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