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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前的火车和如今一样,老旧的轨道,噪声咣咣不止,拥挤不堪,充斥着各异的味道。
赶上春运高峰,陈烟桥记得一清二楚,他和谢别巷丝毫没有忧患意识,反而在学校多耍了几天,后来去售票处时候只剩站票,连小马扎都卖光了,俩人站了一路。
那时候腿脚很好,站了许久都不知道累字怎么写。
那时候火车很挤,梦想却宽得没了边。
到最近,谢别巷大约是因为他再次提起刻刀,又劝了几次他回去。
对于烟.巷,当年两个人一拳一脚、一草一木建起来的工作室,陈烟桥亦倾注了年少时候所有的理想和抱负。
期望它圈内扬名,如今真做到了,却和他关系不大,心里既欣慰又难受。
明知道自己回不去,然而当年的情怀和心血是没办法割舍的。
倪芝靠着车门站,侧面看着他,“为什么回不去?” 陈烟桥讲得粗略,寥寥几笔概括,倪芝不明白他的顾虑。
为什么回不去,烟.巷这几年岂是发展不错。
谢别巷借着陈烟桥的事儿哭惨,倒是把逼格和情怀做足了,吸引了不少天赋型选手。
后面商业化时候,已经积攒了名气,步子迈得稳。
现在都接私人博物馆的雕塑3D数字化投影,给大型游戏做人物立绘这些活儿。
谢别巷安慰他,老陈,你当个管理层不行吗?再不济,现在烟.巷艺考培训做的也不错,你做这个总行吧。
陈烟桥要是回去了,恐怕真的只能做这些外围的工作。
倪芝明白,像他这样骄傲的人,怎么受得了怜悯。
哪怕不是怜悯,是念及当年一起创业的热血。
倪芝想了想,“你底子这么好,现学也来得及吧。
” “我已经浪费了十年了,”陈烟桥苦笑,“不能说浪费,那更证明我这些年就是个笑话。
” 他说完,摇头,“你不懂罢。
” “我懂。
” 倪芝听懂了,倘若人都是这般,知道有什么不好便去改进,那便尽是完人了。
亡羊补牢适合刚损失的人,对于陈烟桥这样的,十年里栅栏都长满青苔腐烂了的人来说,谈何补牢。
其他事情何尝不是如此,时间一天天过,一年年过,原本只是早已经坑洼的雨花石,最后被洞穿得彻底。
他最初到哈尔滨时候,只是不想待在四川,替余婉湄收了遗物。
看见火锅店就开了,打算等什么时候没钱了就回去。
后来余婉湄的墓和往生牌要钱,年轻时候自己轻而易举就打下的事业,哪有那么珍惜,何况他在绵阳还丢了个没装修完的分店烂摊子给谢别巷,卖了股份了无牵挂。
没想到这么一待便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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