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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的风雪,毫不留情地鞭鞑着大草原,把一切树木房舍掩盖,视野模糊不清,人畜不见。
拓跋圭一人独坐帐内,神情冷漠地喝着手上的羊奶,好象帐外的大风雪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倘越过秀丽山脉的乌伦隘道,便抵锡拉木林河旁的牛川,他本部族人聚居的草原,并将见到久违了的母亲。
可是,这三十多里的路程,却象天人之隔,无法逾越。
他和手下将士,在这里设营立帐已有个多月,却不敢轻举妄动,越乌伦隘道雷池半步。
一向觊觎他代主继承之位的叔父拓跋窟咄,率领近万战士,布军于隘道前的平原高地,向外则宣称欢迎他回来。
拓跋圭却心知肚明,他是要凭人数在他三倍以上的优势兵力,把他当场擒杀。
再尽收他的战士和从中原带回来的粮草物资。
不过机会终于来了。
“咯!咯!” 羊皮靴踏入雪深至膝的声音由远而近,帐门揭开,长孙普洛高大的身形挟着寒风飞雪,进入帐幕。
拓跋圭差点认不出他这位头号猛将,一头一脸俱是雪粉,吐出一团团冷凝如实质的白气,以他的内功底子,仍冷的直打哆嗦,从他这幅样子,已可全无隔阂地领教到帐外风雪的威力。
长孙普洛脱掉铺满雪粉的御寒羊皮斗篷,在羊皮毯坐下,接过拓跋圭递过来仍然温热的羊奶,“咕嘟,咕嘟”地连喝三大口,喘着冷气道:“这场风雪真厉害,照我看,还要持续多一、两个时辰,打后的几天,天气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 拓跋圭沉声道:“窟咄按兵不动的原因我有没有猜错?” 长孙普洛佩服地道:“果如少主所料,窟咄派人到贺兰部,游说贺染干前后夹攻我们,不过,贺染干怕令慕容垂不快,对此仍是犹豫不决,未肯出兵配合窟咄。
” 拓跋圭露出一个充满凶狠味道的笑容,神态却非常冷静,道:“窟咄啊!从今天开始,我们叔侄之情断绝,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又冷哼道:“没有人比我更明白贺染干,他现在顾虑的是窟咄而非我拓跋圭,所以乐于坐山观虎斗,希望我们自相残杀,斗个两败俱伤,最好是我拓跋部四分五裂,那他贺兰部便可乘机吞并我们。
” 贺染干是拓跋圭的死敌,一向对拓跋部怀有野心,因为拓跋部所占的牛川河原,盛产优质战马,慕容垂亦因此对拓跋圭另眼相看。
贺兰部除贺染干外,另一大酋帅贺纳是拓跋圭的舅舅,他娘亲的亲弟,对拓跋圭非常看重,早年曾收留他们母子,对拓跋圭复国一事更鼎力支持,这才是贺染干犹豫的真正原因。
拓跋窟咄素知拓跋圭智勇双全,手下儿郎更是骁勇善战,作战经验丰富,又惯于打打逃逃,似马贼式的游击战术,更怕他不战而迂回绕道,所以在返牛川的必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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