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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必会发现异常。
可如果赤霞镇遇到的真是一场烈性疫灾,那么这短短几天,便是不知道多少条人命的生死之线。
林奚将微颤的手掌压在发沉的额前,只觉得全身无力,不知该如何是好。
渭无忌站在距离路障后方数丈远的地方,以一种完全抽身在外的麻木看着眼前这一片混乱,唇边浮起一丝冷笑。
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他最清楚这个赤霞小镇即将面临的命运,甚至远远比林奚这位医者还要清楚。
哭泣、愤怒、激动……都持续不了太久,接下来便是恐惧、绝望和静寂。
到了最后,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看见倒卧的尸体,医坊、街头,自己的家里、外逃的途中……无论贵贱,无论男女,谁都只能听天由命,谁都无法对抗上天的选择,即便最终艰难挣扎活了下来,也只能茫茫然地成为流离之人,从此再无爹娘,再无家国。
渭无忌漠然地转过身,上马返回主城,经过朱雀大道时,他特意在扶风堂前停了片刻。
眼前这条金陵最繁华的街道仍如往常般热闹,堂内坐诊的大夫温和地跟病患说着话,乌木的招牌悬在门前轻轻地摇晃。
渭无忌恍恍惚惚地想起了第一次听到“扶风堂”三个字的那一天。
当时四周是那么安静,他只觉得全身燥热如同着了火,想要喝一口水,却又张不开嘴,模糊的声音从远方传过来,犹如幻觉,“……我们是扶风堂的大夫……有人吗?还有人活着吗?” 敢于踏入死地的人确实有着无上的勇气,然而最终……谁又能真的救得了谁? 片刻的愣怔之后,渭无忌的脸上复转冷漠,拨转马头向东,很快便赶回了乾天院,来到后殿丹房。
濮阳缨刚从丹炉顶盘上取下新炼的毒液,倾倒入一个长条浅盘中,液体颜色已近透明。
韩彦在旁恭维道:“贺喜师父,终于炼成霜骨。
” 濮阳缨瞟了他一眼,笑了笑,“记得以前,你常说会为了师父不惜性命,万死不辞,这话可是当真的?” “自然是当真的,徒儿之心,白神可鉴!” “用不着白神,师父自己就能知道。
”濮阳缨一面笑着,一面回头看向走到近前的渭无忌,“怎么样?” “皆如掌尊大人所料,一切顺利。
” “既然大局已定,宫里也可以动手了。
” 渭无忌明白他的意思,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转手递给韩彦。
韩彦茫然地接住,看起来还不太明白,“这是什么?” “表面上是一条普通的帕子,实际上浸过病死者的汗血。
” 韩彦顿时吓得双手一抖,差点把木盒跌在地上。
“彦哥儿不用怕,只是让你传递进宫,没事的。
”渭无忌淡淡一笑,“你从小养在掌尊大人身边,一向是他最看重的人,我再怎么大意也不敢伤了你呀。
” 濮阳缨闻言竟也笑了起来,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韩彦完全看不懂的眼神。
接下来的几天濮阳缨专心在丹房炼制霜骨,渭无忌则每天前往赤霞镇一趟,查看封禁的情况。
到了第五日,路障内想要愤怒冲出的镇民似乎已少了近半。
林奚整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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