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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1/5)

1 这回参观台上人很多,但我马上就认出了昂热拉。

她的红头发在阳光下闪亮。

她一定也认出了我,因为她双手高举,用力挥舞。

我站在飞机旁,站在汽车前面,挥舞着双手回答她。

我想:我当然要对她讲实情。

我必须向她讲实话,但还不能马上和盘托出。

等到以后,等到我们亲密无间,昂热拉不会结束这段尚未真正开始的爱情,等到以后昂热拉准备跟我一起寻找一条出路时。

眼下我得暂时欺骗她一段时间,因为我害怕失去她。

那将是我遭遇到的最可怕的事。

我真的不想再吸烟了,好让我的脚和我的心脏不再继续恶化。

可你已经骗了她,钻进汽车时我对自己说。

现在,这谎言,它横亘在你们俩之间。

好吧,我说,好吧。

在她经历过那一切之后,我才没敢向昂热拉讲我的妻子。

她会理解我,她理解一切,她会原谅我,我想,汽车迅速驶向候机楼。

这儿光线又不一样了,这儿有炎热的波光粼粼的海、怒放的鲜花、棕榈树和愉快的人们。

我对自己说:你回家来了,终于又回家来了。

只有在这儿,在昂热拉身边才是家。

在大厅里,我们互相奔向对方,越奔越快。

我撞到了别的人,踉踉跄跄,继续跑,后来我来到了她的身边,来到了昂热拉身边。

我伸出胳膊,大张开,搂住她的身体。

她也已经抬起了胳膊——这时发生了某种怪事。

一股巨大的难为情袭击了我们,胳膊垂落。

我们只是相互凝视。

“昂热拉,”我说“昂热拉。

” “是我,”她说“是我,罗伯特。

你又来了,我真高兴。

非常高兴。

” “我也是。

”我说“我一小时一小时、一分钟一分钟、一秒钟一秒钟地数”她把一只清凉的手放在我的唇上。

“别讲。

语言能破坏一切。

” 我吻她的掌心,她迅速抽开了。

她又坐在方向盘后,我坐在她身旁。

车顶是活动的,被打开了。

我们的头发在风中飞扬。

昂热拉穿着一身蓝套装和蓝色的鞋。

她让我觉得靓丽了许多倍。

我呆坐在那里瞅着她。

我们沿着海边驶向戛纳,那只难看的旧小熊在反光镜下晃荡。

那是我在“费利克斯”从那个小女孩那儿买的。

昂热拉的驴放在我的套房里。

她开得很快很稳,我们不再交谈。

只有一回,昂热拉一只手放开方向盘,摁了摁我的手。

她没把我送进“庄严”酒店。

“咱们去哪儿?” “特拉博家的邀请要到八点,”昂热拉说“咱们还有时间。

” “不错,可是去哪儿” “嘘”在加利福尼亚区,她沿着一些弯弯曲曲的胡同往上拐,一直来到一条长长的、宽阔和笔直的大街上。

这里全是旧房子,破败丑陋,木板墙上满是广告牌,广告牌部分脱落了。

室外没有椅子和桌子,酒馆门口没有串珠门帘。

房屋越来越矮小,越来越丑陋。

然后,出现了一块田地,地头红花朵朵,波浪起伏,像一座海洋。

这不是罂粟。

昂热拉突然拐离行车道,将梅塞德斯车开进一座荒芜凄清的大园子里。

门脱出了门枢,生了锈。

地面上铺满了碎石子。

这里的野草有一米来高,夹杂着银链花和春白菊。

我看到几块杂乱的蔬菜地。

昂热拉把车停在一排古树下,它们包围着一块沙地,树根钻出了地面,车子颠颠簸簸。

直到下车时,我终于看出了我们身在何处。

我面前坐落着一座很小的教堂。

它被粉刷成了皇宫的黄色,那种建筑风格是我所陌生的。

钟楼敞开着,我看到里面的大钟。

塔顶高耸着一座碧色的洋葱形塔尖,上面画着白色的星星。

在塔顶上,一只有三根横杠的十字架在闪闪发亮,上面的那根较短,下面的倾斜着。

“这就是,”昂热拉说“这就是我的教堂。

我对您讲过,我一直想拜访那天夜里安慰我的那位牧师。

我说过,我会开车来这里,当”她打住了。

“当什么?”我问。

“您跟我来,罗伯特。

”昂热拉说。

她领头走向那扇棕色的木门。

我们看见门上有一个白色的字母p,一根垂直线很长,上有两根相交的线。

这就是教堂的入口。

门关着,不见一人。

我大声喊,不闻回音。

我们拿不定主意地站在那儿。

在门旁的凄凄草丛中,两根木条上钉着一块广告板,上面有许多说明。

它们全是用西里尔字母写的,我们一个词也不懂。

“那后面还有座房子。

”昂热拉说“也许,我们在那儿能找到人告诉我们牧师在哪儿。

” 那房子位于真正的杂草丛中。

我们不得不艰难地穿过茂盛的杂草,开辟出我们的路来。

这座房子破败不堪,许多窗户都用木条钉死了。

它的门也关着。

我们敲门。

没回音。

于是,昂热拉透过一扇土色的窗户往里窥望,窗户全都很脏。

“那儿有个人,”昂热拉说“一个女人。

”她招手,打手势叫那个女人出来。

我现在也在一间厨房里看到了她。

过了很长时间,那女人才出来了。

她看上去像个精神病患者。

她个子矮小,穿一身褴褛的灰色罩裙,头发蓬松,眼里透出疯狂和害怕,那么多的害怕。

她的双手哆嗦不停。

她望着我们,显然是我们将这个女人吓成了这样,我感到羞愧。

不过,也许她总是这么个形象。

“我们想跟牧师讲话。

”昂热拉说。

“嘿?”这女人一颗牙也没有。

“我们想” “我不懂法语。

”那女人声音沙哑地说“您讲俄语吗?德语?” “请叫牧师来。

”昂热拉用德语讲。

“他在哪儿?”我问。

“那儿。

”老太太说。

她举起一只手。

荒园里刚好有一位身穿长袍、长发披肩的年轻人骑着一辆轻骑驶上路去。

货架上放着满满一篮子蔬菜。

“牧师去卖我们的蔬菜。

”老太太说。

年轻的牧师骑着轻骑优雅地拐了一个大弯,奔驰而去。

“我们只是一个小团体,很穷。

” 昂热拉望望我,引导我的目光随着她望向老太太裸露的左下臂,她的褴褛套裙是短袖的。

在她的下臂内侧能看到一个字母和一个长长的数字,颜色变淡了,但是还能认得清 “教堂关门了?”昂热拉说。

“弥撒八点钟才开始。

”老太太说“你们来吗?” “八点我们没时间。

”我说。

“没人有时间,”胳膊上烙有集中营编号的老太太说“因此很少有人来。

” “您能为我们打开教堂吗?我们想看看它的里面。

” “行。

”老太太说。

她走开,又拿着一串钥匙回来,领头走向教堂大门。

她跛得厉害,我看到,她穿着矫形鞋。

教堂大门无声地打开了。

老太太说:“我等在这里关门。

反正我也得祈祷。

我今天还没祈祷。

我犯过一桩大错,这使我心灵沉重。

” 我思索,让这位老太太心灵沉重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大错。

她已经在我们前面走进了教堂。

这里朦胧宁静。

没有长椅,只有摇摇晃晃的凳子,各式各样的,摆放成短短的十几排。

教堂的所有墙上都贴着我所见过的最奇美的圣像,大大小小,有彩色的也有黑白的。

这座教堂里藏着一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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