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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妇坐着乘凉: “阿婆——” 贞观这一近前,才看清楚伊的脸:正是三日前分她茶水的老妇:“阿婆……刚才那歌,是你唱的吗?” “这——” 那羞赧有若伊初做新娘…… “女孩官,你是——” “阿婆,三天前我上山去庙寺,阿婆你分我一杯茶水——” “原来你是,你拜好佛祖了?” “阿婆,我是——;方才的歌,是你的唱?” “是——啊,你莫笑!” “不会,阿婆,这歌极好听——” “都不知有几年了;我做小女儿时,就听人哼了……你莫笑啊——坐一下,坐啊!” 贞观坐了下来,那心依旧激荡不止。
“阿婆,你再唱一遍,好么?” “不好,不好,有人我唱不出来——” 她说到最后,葵扇遮一下嘴,笑了起来:贞观想着又问:“阿婆,那个小男孩呢?就是你孙子——” “他啊!他在屋内;把我的针线匣拿去做盒子,养了一大堆蚕!前一阵子,天天都去摘桑叶喂它们,书也不怎么读,唉!这个囝仔!” “阿婆,你们只有祖、孙两个?” “不止哦,他父母去他外公家;明日就回来;阿通还有个小妹——” “阿婆,你声嗓极好,再唱一遍那歌曲——” “声喉还行,目睛就差了;昨天扫房间,差一点把阿通的蚕匣子一起丢掉,他都急哭了。
” “这样就哭?” “蚕此时都结茧了啊;他从它们是小蚕开始养起,看着它蜕皮,看着它吐丝……唉,我的两眼就是不好,年轻时哭他阿公过头——” “结果呢?有无捡回来!” “有啊,也不缺,也不少,可是茧泡包着,也不知摔死没有;他昨晚一晚没吃饭呢!我也是心疼!” “……” “我今天哄了他一早上,以为囝仔人,一下就好,谁知这下又躲着房内了,我去探探!” 老妇说着,站身起来,贞观亦跟着站起;此时忽听屋内的孩子叫道:“阿嬷,赶紧,赶紧来看!” “什么事啊!” 老妇才走二步,孩子已经从屋内冲出来;他手上握紧匣盒,眼神极亮。
“阿嬷,它们没死,它们还活着!” “你怎么知晓——” 老妇就身去看,说是:“果然在动,唔,怎么变不同了?它们——” 孩子喜着接下说道:“它们变做蚕蛾了,它们咬破茧泡飞出来!” 怎样都形容不尽贞观此时的感觉,因为她心中的那块痂皮,是在此时脱落下来——孩子原先站的亮处,此时才看到她,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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