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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一个好夫家?獬鹰啊还是阿虺哥啊,还是哪位老爷啊?”花儿嬉皮笑脸:“奴才的亲事您大可不必担忧,奴才呢,有的是人上门提亲。
今年一开年,奴才的桃花就开了,阿婆已经打发走了好几个媒婆。
依奴才看,您若是真体谅心疼奴才,不如把那饭庄送赠予奴才…”花儿本是胡说,却听白栖岭答道: “好。
” 她筷子尖儿杵在盘子边儿上,抬眼看他,得寸进尺道:“奴才还想要茶肆。
” “送你。
” “所以二爷真不打算回燕琢了是吧?这些家业该处置了处置了,那我还想要…” “你见好就收,以免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栖岭说完哼了一声:“有的是人上门提亲?你?看上你什么了?看上你油嘴滑舌、偷奸耍滑、没长开?” “您再仔细看看呢!我有鼻子有眼怎么就没长开?把您交代的差事办漂亮那是我聪敏,怎么就偷奸耍滑了?我看你是被人摸傻了!”花儿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白栖岭叫板了,眉眼一挑,大有“你可以杖责我,但我不服”的模样。
见白栖岭又犯恶心,就嘴贱多问一句:“到底摸哪了啊?” 白栖岭隔桌捏住她腮帮子,将茶水往她嘴里灌,让她闭嘴。
外头獬鹰听到里头桌椅木凳响,知晓二人又闹了起来,兀自叹口气。
花儿被灌了水,一张脸咳得通红,狠狠瞪白栖岭一眼,这一眼有点女儿家情态了。
白栖岭拿起筷子又作势要打她,她噗一声笑了,露出满口白牙。
白栖岭那一日打马经过时看到她了,她站在街边像碰到什么好事,笑着跟他打招呼。
他第一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一眼,就看到她白白净净,有个姑娘样了。
但白栖岭有急事,不打算停下与她寒暄,也怕助长了她的气焰。
要说如今燕琢城里哪一个风头最盛?头一个属白二爷,下一个就要属白二爷的狗奴才花儿了。
白栖岭听府里下人说,有人提着东西去找花儿,企图在白府谋个好差事。
她好歹是知晓自己几斤几两,不敢收东西,但俨然已在城里耀武扬威起来。
她仍旧顽劣,贼眼一亮,又对白栖岭笑笑。
“有话说。
”白栖岭见她得了便宜卖乖,挨了“打”接着吃饭接着嘴贱,她吃得香,他也被感染,拿起筷子重新吃起饭来。
“奴才就是琢磨着,若是二爷走了,老管家年岁大了,这么大家业他管起来很累。
您看奴才有没有那心力能给老管家做个关门弟子呢?” 白栖岭又看她一眼:“嗯。
” “您同意了?” “嗯。
” 花儿乐得拍手:“二爷!要么说您是好人呢!” “不是你骂我是瞎了心的白老二的时候了。
” 花儿脖子一缩,嘿嘿一笑。
她憧憬的好日子是往后跟老管家好生学本领,用几年时间攒些银子,能有个自己的营生。
白栖岭遂了她意,让她忍不住对他好些。
夹块肉给他:“二爷,您刚吐过,补补。
到底摸我们二爷哪了?给我们二爷摸成这样!” “闭嘴,不然滚出去。
” “哦。
” “你这么怕衔蝉跟我去京城吗?”白栖岭突然问她:“你身边的玩伴一个个走了,你一个人孤独是吗?” “是。
” 白栖岭看她一眼,小耗子眼睛红了,快要哭出来了。
好心劝慰她几句:“你要明白,人各有志,并非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吃饱穿暖即可,没有半点志向。
天下也没有不散的筵席,柳条巷也早晚要散。
道理你肯定懂,我说再多都无用。
” 花儿隐约明白了白栖岭的言外之意,照夜真的去了大营,衔蝉应当也会走。
晚上上职之前看到衔蝉在家里偷偷抹眼泪,就对她说:“若不放心咱们就去瞧瞧,我陪你去。
那大营从前都不许咱们靠近,如果有了照夜这层干系,好歹也能进去玩一通了。
” 于是随衔蝉去了一次大营。
路上与衔蝉说起白栖岭被小丫头爬床的事,一边说一边困惑:“摸哪里了呢?怎么还扯出了“巨物”。
她这样念叨,衔蝉脸腾地红了,忙制止她:“我的花儿啊!你可千万不能再问二爷了!我现在就说与你听罢!”凑到花儿耳边,把自己知晓的那些与她讲了,花儿眼瞪得溜圆,一张嘴半晌合不上,末了来一句:“那有什么好?那有什么乐趣?” 衔蝉拍打她:“你早晚会懂!” “我懂那个做什么!我饭都吃不饱。
” 衔蝉不知该如何与她讲这个道理,只是对她说:与心爱的男子这般那般是好的,不必过于抵触。
可眼下你没有心爱的人,我讲再多都无用。
花儿就笑了。
她们笑闹着,眼中是燕琢城短暂的春日,春花春树,好一派热闹。
去那大营要穿过一片森林,走的尽是羊肠小道。
过了那片森林,能看到一条长河。
那河是连着护城河的,到这里一片开阔。
河两岸是大片的草场,站在这里能看到对岸的鞑靼在生火做饭。
沿河走,差不多十里,就能到大营。
大营是在河最浅的岸边,想来是怕鞑靼骑着马趟河过来,是以用大营挡着。
大营有几百个大帐篷,能容纳3万守军,现在守军撤了,空荡荡一片。
大营里的草都没人锄,生得丈把高,看上去一片荒芜。
照夜等人在最外的帐篷里,便于把守那条河流。
对岸的鞑靼时不时朝此处放一箭,因着一条河拦着,有一定距离,那箭伤不到人,但属实会把新征的兵吓着。
照夜这些年练就了一身本领,在这些人中很出挑,知县没有可用之人,就派他去操练别人。
这没日没夜的操练,只有他一人当回事,其余人怏怏的,说几句就急:“有什么可练?不过是为那点碎银子,真遇到事谁往前去,转身就跑保命要紧。
” “保命也得要本领。
”照夜苦口婆心,但无人听他信他,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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