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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站在我面前。
天已经暗下来,我看不清那男人的长相。
不过从那宛如狸猫般的轮廓,我马上知道这男人是谁。
「津津井律师……」我嘴里喃喃叫道。
金治总经理粗声从津津井身后问:「津津井律师,怎么了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问了个答案再清楚也不过的问题。
津津井打量着我的脸,那鸡蛋般的脸上挤满了皱纹,开心微笑着。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别来无恙啊,剑持律师。
」 津津井和金治一进事务所,本来就狭小的事务所显得更狭小。
「抱歉,还没机会自我介绍,我是森川金治先生的代理律师,敝姓津津井。
」 津津井口吻殷勤地招呼。
从鳄鱼皮制高级名片夹中取出名片、递给村山。
村山也恭恭谨谨地双手接过。
「不好意思啊,名片刚好用完了……不,皮夹里还有一张!」 说着,他拿出一张在皮夹里被压得边缘反翘的名片递出。
我站在村山和津津井之间旁观着一切。
现在这个房间里有三个律师,不过每个人的目标都有些许不同。
村山是荣治的代理人,他的工作是执行荣治留下的遗书内容。
我是篠田的代理人,必须设法根据荣治留下的遗言,让自称是杀人犯的篠田获得荣治的遗产。
也就是说,在主张荣治遗书具备效力这一点上,村山跟我站在同一边。
津津井是金治的代理人。
一旦执行荣治的遗言,荣治持有的财产将会从金治眼前掠过,跑到杀人犯手中,因此津津井的任务就是否定遗书的效力。
根据津津井简要的交代,金治虽然参加了犯人选拔会,但其实他最希望的还是能否定遗书的效力。
遗书效力一旦遭到否定,就等于荣治没有留下任何遗言,荣治所有遗产都将归法定继承人所有。
没有伴侣也没有孩子的荣治,法定继承人就是父母亲金治和惠子。
而金治之所以参加犯人选拔会,是担心万一遗言有效,至少要选出一个对森川制药不会带来不良影响的「犯人」作为新股东。
果然是向来行事慎重的金治会探取的行动。
「金治先生对于剑持律师在犯人选拔会上的表现印象相当深刻呢。
」 津津井挖苦地说。
「继续这样下去可能会在剑持律师的推动之下让遗书成立,于是他解雇了之前聘请的法律顾问,到我们这里来咨商。
我可以说是多亏了剑持律师才有机会服务这么重要的新客户。
也不枉我过去悉心指导剑持律师啊。
」 津津井脸上依然挂着笑,不时瞥向金治。
应该是想告诉对方,这孩子是我教出来的,她不可能比我行,请尽管放心。
我正面看着津津井,他也面无表情地回望我。
村山开了口打破这片沉默。
「两位特地来这里确认遗书原本,但是真的很不巧,就在刚刚我发现整个保险箱被偷走了。
」 「被偷了?」金治追问。
「是的,整个保险箱都被拿走了。
」 村山说得一派轻松,好像不关他的事一样。
「怎么可能这么刚好!一定是有什么怕被我们看到的东西,所以你们把遗书藏起来了吧。
」 金治步步逼近,眼看就要扑上前来揪住村山跟我。
「刚好相反吧。
」我打了岔。
「如果遗失遗书的原本,最麻烦的应该是我跟村山律师。
假如没有了原本,根本不用谈什么遗书效力。
反过来说,遗书原本遗失,最有利的应该是金治先生你吧?」 本来应该最竭力反驳的村山转而安抚我:「好了好了。
」 津津井乾咳了一声,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
他的重量压得沙发吱嘎作响。
「剑持律师,你主张那份遗书有效,有胜算吗?」 看来是想试探我的底牌。
「在我看来,实在不觉得那份遗书具备效力。
我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出于长辈的疼惜。
牵扯进胜算这么低的案件,要是在剑持律师辉煌的经历里添上败绩,那就太可惜了啊。
」 我嘴角一弯,忍不住笑了。
换成一般律师,面对这种程度的试探说不定会因此动摇。
然而我就像强风吹拂下愈吹愈炽烈的火焰,听到津津井这番话反而让我全身燃起斗志。
「哎呀,谢谢您这么为我着想。
」 我开朗地回答。
「不过我反而比较担心津津井律师呢。
假如输给自己带出来的律师,那么日本第一法律事务所的管理合伙人,岂不是很没面子。
」 我拿起放在地上的皮包。
「毕竟违反公序良俗而无效是个很有趣的论点,很多民法学者都相当感兴趣。
」 我从包里拿出一叠厚厚文件高举在手中。
津津井脸色大变。
「这……这该不会是……」 「没有错,是意见书。
」 法庭上当法律解释问题成为争点时,有时会以学者提交的意见书作为区分胜败的依据。
其实所谓的法律解释,并非全都可以靠讲道理而简单导出答案,很多时候尽管耗费漫长时间讨论,还是无法找出答案。
诉讼也是一样。
有时候双方律师各自提出彼此的意见,却依然难分高下。
这么一来法官也不知该如何判断。
遇到这种时候,学者的意见书就能派上用场了。
假如是权威学者,可能很多法官求学时代都读过学者写的教科书。
既然写教科书的老师说这是对的──要诱导法官的判断,意见书可以说是绝佳材料。
「我从北到南向全国民法学者都打过招呼。
不管是知名权威或者新锐青年学者,赞成我立场的学者数量可不少呢。
」 津津井有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但马上又恢复平静的表情。
「你就别虚张声势了。
学者向来作风保守,怎么可能有人会对这种耸动的事件提交意见书呢。
」 我慢慢把大叠文件放回包里。
「如果您以为我在虚张声势,那也无所谓。
」 「钱呢?那些学者可是不好打发呢。
」 这倒没错。
请学者写意见书得花不少钱。
对收入微薄的学者来说,撰写意见书作为副收入,是门根深蒂固的买卖。
「钱我当然花了。
您发给我的那一丁点奖金,也多多少少派上了用场。
」 我巴不得趁现在好好发泄一下奖金无缘无故被降低的旧恨。
但是光这样当然还无法平息我的恨意。
津津井哼了一声,交抱起双臂。
「那很好啊。
我这边也会去找愿意写意见书的学者。
毕竟我在业界待得久,也有些交情不错的学者。
」 我看着津津井的脚。
「对了,津津井律师,与其担心这种案子,您是不是该担心担心夫人?」 津津井狐疑不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
我看您身上明明穿了这么体面的西装,却只有鞋是脏的。
难道是夫人不愿意帮您擦鞋吗?该不会是家里不太和睦?」 津津井倏地起身。
「不用你操心!」 声音比刚刚更大。
他整张脸红得像烫熟的章鱼,狠狠瞪着我。
我第一次看到津津井这样表露他的情绪。
跟平时稳重的形象落差实在太大,一时间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这可是他自己讨架吵。
这时候可不能输,我也回瞪着津津井。
津津井又乾咳了一声,企图找回自己的步调。
「金治先生,今天算是白跑一趟了。
我们也不是闲人,今天就先告辞吧。
」 金治不作声,点点头,跟在津津井身后离开了事务所。
村山错愕地看着我。
「你可真敢说。
」 村山不断搔着头。
「伤了男人自尊可是会被诅咒八辈子的啊。
」 「啊?」我不太清楚村山这句话的意思。
「我只是很同情津津井律师。
假如是我一定无法忍受吧。
说起来可能没什么大不了,但任何男人都有他怀抱在心里非常非常重要的自尊心,这可比金钱或者生命都来得更重要。
自尊心一旦受伤就会活不下去。
看是自己死,或者毁了对方,总之都得落入单枪匹马的对决。
」 我还摸不清头绪,脑里一片混乱。
「什么意思?你现在到底在说什么?」 村山抖了抖。
「家庭不和,尤其是妻子劈腿。
这种事男人绝对不希望被外人知道。
如果是在喝酒的地方对小姐发两句牢骚那也就罢了。
可是绝对不会希望被工作场合上会见面的其他男人知道。
因为这会毁了本大爷心中的大爷形象。
」 我抱着头。
本大爷心中的大爷形象?什么鬼?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我完全没听懂。
不喜欢私生活被揭露这个我懂,但是哪有严重到讲什么死啊杀的?」 村山缓缓摇头。
「不,这对男人来说是很严重的问题。
我这种看起来就很颓废的男人倒还好,反正本来也就没脸可丢。
但津津井律师那种高尚优雅的人,自尊一定也很高。
毁了『本大爷心中的大爷形象』这种恨,而且还是在自己客户前丢脸这种恨,那可是非同小可。
」 我刚刚当然是怀着恶意,故意要让他难看才那么说,可是我没想过事情会这么严重。
「总之,接下来津津井律师一定会发了疯似地打击你,想尽办法去收集学者意见书。
」 我噗嗤笑了出来,摆了摆手否定村山这些话。
「这个你不用担心啦。
才不会有学者愿意为这种荒唐的案子写意见书呢。
」 村山惊讶地看着我。
「那刚刚的文件呢?」 「当然是虚张声势吓唬他的啊。
看来津津井律师即将会为了寻求没人要写的意见书而四处奔走、浪费时间吧。
我们可得把握这段时间好好准备。
」 村山看着我的脸,咧嘴一笑。
「丽子小姐,你这么擅长乱来,比起循规蹈矩的涉外律师,说不定更适合当开业律师呢。
」 说着,村山拿起桌上烟盒里突出的那一根烟,点上火。
我「呼~」地长叹一声,深深坐进沙发里,把手肘靠在沙发扶手上。
「警察怎么还不来呢?想想今天一天发生了好多事啊。
」 村山也呼出一口烟,附和着我。
「就是啊……」 但话还没说完,就忽然猛烈地咳了起来。
我连忙站起来,问他「要喝水吗?」。
但这时村山抓着自己脖子,蹲了下来。
我慌张地跑到村山身边替他拍背。
村山嘴上叼的香烟掉到地下。
我担心火星,下意识地立刻把烟踩熄。
「你还好吗?」 村山的脸渐渐泛紫,很明显并不太好。
「丽子、小、姐……」 村山痛苦地挤出话。
「这、这间、事务、所,送、送给你。
」 村山的脸痛苦扭曲。
他眼睛半睁,唾液从嘴角垂下。
「啊?什么?你没事吧?」 我脑子一团乱。
「我才不要这种破烂事务所!」 我大叫着,一边胡乱拍打着村山的背。
「喂!村山先生,你振作一点。
」 村山又想开口。
这时我才忽然想到该叫救护车。
手伸进口袋想掏出行动电话,但是一直抖个不停,没能拿出来。
「我、和她……律师……好……!呜咳咳!咳!」 他好像想说什么,用力咳了起来。
「替她……好、好好活下去……」 挤出这最后一句话后,村山一动也不动。
他就像只午睡中的猫一样,蜷着身体,一边肩膀靠向地板躺着。
尺寸不合的西装外套背后满是皱褶。
我的手放在他背后,僵住不动。
总觉得我要是稍有动静,就会毁了一切。
「不好意思!请问报案遭小偷的是府上吗?」 楼下传来的叫声听起来像耳鸣一样遥远。
「我是警察,现在要上楼了。
里面还好吗?」 伴随着宏亮的招呼,我听到上楼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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