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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旁观者(3/5)

在人渣掏赃物的时候，一个小东西被产权证的硬壳挂住，掉了出来。

一直躲在床上的丢丢一下从床上跑下来，捡起这个东西紧紧抓在手里。

&ldquo没搞到现金，又想打房子的主意？你这王八蛋也太可恶了！钟晴，打电话报警！&rdquo钟旭不解气地往人渣身上补了一拳。

&ldquo是！&rdquo钟晴把疼得两眼翻白的人渣往地上一掼，抓起手机拨了110。

&ldquo丢丢，你手上拿的是什么？&rdquo钟旭把丢丢抱起来问。

丢丢摊开手掌，一个穿着红绳的翠玉佛挂件。

&ldquo这是？&rdquo &ldquo妈妈的&hellip&hellip是妈妈的&hellip&hellip&rdquo丢丢吸着鼻子，马上要哭的样子。

这是丢丢妈妈的东西？对呀，丢丢这一说，钟旭想起曾经是在他妈妈胸前见过这东西。

怎么在这人渣身上？！ 钟旭把丢丢放在床上，转身几步一脚踏在人渣的胸口上，厉声质问：&ldquo你老婆呢？你把她怎么了？怎么她的东西在你那儿？说！&rdquo &ldquo哎哟，没，没，姑奶奶你饶命啊，我没把她怎么着，我根本没见过她！这东西不是她的！&rdquo人渣连连讨饶。

&ldquo妈妈不动了&hellip&hellip身上好多红色&hellip&hellip刀刀&hellip&hellip&rdquo床上的丢丢哇一下哭了。

丢丢混乱的话语让钟旭心里一惊，暂时停止了对人渣的盘问，走回去抱住丢丢柔声安慰：&ldquo丢丢乖啊，不怕不怕，有姐姐在呢，告诉姐姐，你看到什么了？&rdquo &ldquo丢丢的床&hellip&hellip上面有小熊&hellip&hellip妈妈&hellip&hellip&rdquo丢丢呜咽着。

天哪，这混蛋都干了些什么？？ 钟旭心里有种很不祥的预感&hellip&hellip 天蒙蒙亮的时候，钟旭和钟晴拖着倦乏的步子从公安局里走出来，钟晴的牙齿有节奏地上下敲击着。

虽然在这个天寒地冻的时候坐在冰凉的硬木板凳上被询问了好几个钟头的滋味实在是难受，可是这个好市民还是当得很有价值。

那人渣搬来的两个&ldquo兄弟&rdquo正是公安局全力通缉的系列杀人抢劫案的犯罪嫌疑人，据说已经逮了他们两年了。

而人渣本人没犯下什么杀人放火的重罪，曾经被劳教过两次，可出来后依然故我，尽干些偷鸡摸狗但是又不足以被判刑的破事儿，是他们那带臭名远播的地痞流氓。

真不知道丢丢他妈妈怎么想的会瞎了眼嫁给这种王八蛋。

作笔录时，钟旭把丢丢母亲失踪这件事告诉了办案警官，但是她隐瞒了丢丢在这件事发生后所产生的一切反应和不成章节的话，只旁敲侧击拐弯抹角地提醒警察赶紧到丢丢家去查看。

钟旭希望丢丢的话不是真的。

回到医院，天已大亮。

&ldquo你们两个兔崽子，有你们在的地方一定鸡犬不宁。

昨晚上又捅什么娄子了？把警察都招来了！&rdquo一大早赶来办出院手续的钟老太从医院的门卫开始，沿途都听到人们议论昨晚发生的事情。

&ldquo嘿嘿，我去买早餐！&rdquo钟晴赶紧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ldquo不就顺手抓了几个通缉犯而已嘛。

&rdquo剩下钟旭尽量平心静气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钟老太听。

&ldquo嘿！该打！这种人渣就该往死里揍！！&rdquo听完钟旭的讲述后，钟老太义愤填膺，恨不得冲到看守所里再赏这混蛋一顿拳脚。

&ldquo可怜的孩子哟。

&rdquo生气归生气，看着低头摩挲着翠玉佛坠子的丢丢，钟老太心疼地叹道：&ldquo有个这样杀千刀的爹，妈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万一&hellip&hellip咳，这孩子可怎么办哪？！&rdquo &ldquo走一步看一步吧，把丢丢的病治好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rdquo钟旭摸摸丢丢的小脸，又问：&ldquo医院派的看护来了没有？&rdquo &ldquo我问过了，医院说已经通知了，10点就过来，是个很有经验的中年阿姨，照顾丢丢应该是得心应手了吧。

连薪水都是普通看护的两倍呢！！！&rdquo钟老太的重音全落在最后一句话上。

钟旭吁了口气，勉强放下心来。

钟老太开始着手整理上次没带走的衣物器具，边理边说：&ldquo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

等晴晴回来咱们就回家。

&rdquo &ldquo那么快回去干嘛？我要&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要找许飞？！我今天一早来就没见到他人，问了护士，说人家今天休假。

&rdquo钟老太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包里。

&ldquo我不管，我不会走，就在这儿等，他一定会回来！&rdquo钟旭一直坚信自己的感觉，既然已经决定用守株待兔这招，那就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ldquo如果他有心躲你，就算你把医院坐个窟窿，他也不会出现的。

再说了，你这么久没上班，应该回去作个交代啊。

&rdquo钟老太知道自己的孙女的脾气，那个倔啊，一旦认定了，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她只得语重心长地尽量劝劝，如果钟旭执意要这么漫无目的地空等，她也毫无办法。

&ldquo得了吧，我早想换工作了。

早回去晚回去都一回事。

那群没良心的所谓的同事，我失踪了这么久，除了江婷打来一个电话外，其余的一个也没有过问我一下，过分。

&rdquo钟旭早把她那份工作抛到九宵云外了，薪水低得吓人不说，同事间也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最重要的是，还有两个恶心到家的黑白无常当权，咦？对了，说到这儿，钟旭突然想起那两位被横着抬出去的头儿，不知道那二老现在还尚在人间否？！ &ldquo另外，万一许飞他不躲我呢。

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会藏头藏尾的人。

&rdquo钟旭说的是心里话。

许飞虽然温文尔雅，但估计是身为旁观者之故，身上自有一股非同一般的气势。

这样的&ldquo人&rdquo，应该不屑于作一只惊弓之鸟，一旦风吹草动就立刻躲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再不露面吧。

&ldquo喝粥喽！！热腾腾的八宝粥哦！！&rdquo钟晴提着早餐笑嘻嘻地回来了。

&ldquo不说了不说了，一切随你高兴哈，要守株待兔就守吧。

赶紧吃东西。

&rdquo钟老太把粥端出来放到桌上，颇无奈地说。

三个大人加上丢丢稀哩哗啦把香甜可口的粥解决掉后，钟老太把嘴一擦，对钟晴说：&ldquo行了，饭也吃了哈，你这就跟我回家去。

&rdquo &ldquo为什么我跟你回去？&rdquo钟晴特别强调那个&ldquo我&rdquo字。

&ldquo家里的玻璃好些日子没擦了，一堆家务事难道都要指望我这把老骨头吗？&rdquo钟老太把整理好的旅行包塞到钟晴怀里，拖着他就往外走，走时还不忘跟丢丢打招呼：&ldquo丢丢乖乖在医院里治病哈，要长得壮壮的，不过千万别学这个懒哥哥，一定要当个勤快的乖孩子！再见哦！&rdquo 对于钟老太的话，丢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ldquo不要啦，我要跟姐在一起，我不回去。

我&hellip&hellip哎哟～～您别掐我呀！&rdquo &ldquo你要再胡闹我就把你的耳朵掐下来！走！&rdquo &ldquo知道了，我回去就是了。

您老把手拿下来行不？！&rdquo 他们离开之后，钟旭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ldquo姐，有什么新发现一定马上通知我，我坐火箭也要赶到！&rdquo钟晴冷不丁杀了个回马枪，从门外伸个头出来大声提醒钟旭，刚说完马上又被钟老太拧着耳朵拖走了。

钟旭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很感激钟老太把这个闯祸精带走，没他在，估计自己办事情的效率和成功率都会提高N多倍！现在她的打算就是等看护阿姨来了之后，她就用最原始的一招&mdash&mdash带上家伙到医院的门口蹲点，只要许飞一出现，就再也甭想甩掉她了。

虽然是土了点笨了点，可是这也是目前唯一具有可行性的方法了。

不过，要是真被钟老太说中了，许飞真是成心躲她的话，她的确拿许飞没办法，一天可以等，两天可以等，三天也能等，可是一个月呢？一年呢？钟旭越想心里就越没底，说实在的，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执意地跟许飞过不去，气不过许飞偷跑进她的梦里捣乱也许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而对许飞的好奇，对，就是好奇，才是根源所在。

旁观者身上有太多的东西是她不曾了解的，他跟那个女鬼，跟那个玩皮球的小女孩到底有什么样的渊源，每一桩每一件钟旭都迫不及待想找到答案。

不管那么多了，还是先蹲几天撞撞运气，万一许飞会出现呢？！ 正胡乱猜测之际，那个看护阿姨终于来了。

中等身材，慈眉善目，穿得干净利落，看起来很顺眼。

钟旭觉得司徒月波的钱没白花。

钟旭跟她交待几句后，转身抱住丢丢说：&ldquo姐姐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丢丢以后要听这个阿姨的话，姐姐一定会常回来看丢丢的！给丢丢带好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来。

一定要乖乖的哦！&rdquo &ldquo丢丢乖，丢丢听姐姐的话，听阿姨的话！&rdquo丢丢知道钟旭要离开，虽然很是舍不得，但是他没有哭，很懂事地点着头，然后抱住钟旭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呵呵，小孩子表达好感的方式大概都是这样吧，真是可爱得紧。

钟旭笑着把丢丢交给了阿姨，道：&ldquo以后就有劳你了，这孩子很可怜的。

哦，对了！&rdquo钟旭掏出纸笔把手机号码写下来塞到阿姨手里：&ldquo有什么事的话打这个电话给我，我姓钟。

&rdquo 跟丢丢SAYGOODBYE之后，钟旭走到医院门口，面前是条不宽不窄的马路，算不上车水马龙，不过流量也不小，对面有一间露天的水吧，大概是天气原因，看不到有顾客登门，到是旁边一家卖羊肉汤的小店生意很红火，人来人往。

冬天嘛，是人都爱往暖和的地方钻。

就是这儿了，钟旭已经选中这家小店作为最佳的埋伏地点，汤锅里飘荡出的阵阵白气以及形形色色的顾客十分便于她隐藏，最重要的是&mdash&mdash有热汤喝，不至于蹲点蹲得饥寒交迫。

钟旭已经作好了连喝三天羊肉汤的准备。

到一旁买了一本杂志后，钟旭找了个能清楚观察到对面医院大门口情况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碗热乎乎的羊肉汤下肚，寒意全无。

钟旭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生怕露掉了任何一个可疑人物。

可是一直等到了下午六点，天都黑尽了，钟旭连许飞的一根头发也没发现。

难道医院有后门？不是呀，她看过了，医院的后门小得可怜，而且早被一堆杂物给堵死了。

对了，也不知道旁观者会不会穿墙术或者一跃三尺高之类的本事，万一有就麻烦了，白忙一场。

钟旭敲了敲自己的头，住了几天医院连脑袋都不灵光了，刚才怎么没把这些考虑进去，或许自己还不习惯把许飞划为&ldquo非人类&rdquo，依然本能地以一个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许飞的能力。

难道自己真的拿许飞没办法了？只能听之任之不再理会了？钟旭心里直发冷。

今天的&ldquo守株待兔&rdquo只得草草收场，毕竟自己对于旁观者这个族群的了解实在太少，再这么自以为是地&ldquo守&rdquo下去只会白费力气，唯今之计，也只有回家再找老太太帮忙比较好，顺便问问爷爷当年还有什么关于旁观者的资料留下来。

&ldquo蹲了一天，逮着兔子了吗？&rdquo钟老太悠闲地削着苹果，明知故问。

&ldquo连根兔毛都没有。

&rdquo钟旭郁闷地坐到钟老太旁边，没打算反驳，苦着脸求救：&ldquo奶奶，我要怎么样才能追踪到旁观者呢？爷爷还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笔记啊？拿出来给我参考参考嘛。

&rdquo &ldquo没有。

&rdquo钟老太脱口而出。

&ldquo不是吧？&rdquo钟旭唯一的希望濒临破碎的边缘，可她还不死心，继续追问：&ldquo那您知道不知道&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知道。

&rdquo钟老太面不改色，继续削着苹果。

&ldquo奶奶！你&hellip&hellip&rdquo钟旭就差给钟老太下跪了。

&ldquo唉，我没有骗你，我知道的事全告诉你了，连你爷爷的笔记都翻出来给你看了。

&rdquo钟老太放下水果刀，一整条完整无缺的苹果皮落在钟旭面前，&ldquo旁观者本身就是稀有动物，关于他们的记载就更稀有了，旭儿，算了吧，我看那个许飞不是个会做出什么出格事情的人，我们&hellip&hellip不妨也当一回旁观者吧。

&rdquo 接过钟老太递过来的一半苹果，钟旭咬下一小口，嚼了老半天也吞不下去，沉思了老半天后，把苹果往果盘里一放，她毅然说道：&ldquo奶奶，我觉得我没办法当个旁观者。

您想想当初石头巷旧楼里那十条冤魂，都是那个女鬼干的好事，而许飞跟这女鬼绝对脱不了干系，不行，不弄清楚真相我一辈子都不安生！&rdquo &ldquo可是现在我们都没有办法找到许飞啊。

&rdquo钟老太看着钟旭。

钟旭相信钟老太没有说谎，连她都束手无策的话，事情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总不能满大街去贴寻人启事吧。

最近是怎么搞的，什么事情好象都不顺利，现在又走到了一个没有出口的死胡同。

钟旭心烦透了。

&ldquo早点睡吧。

别想那么多了。

&rdquo钟老太站起来把桌子收拾一番。

&ldquo知道了。

钟晴呢？怎么回来都没看到他？&rdquo钟旭这才注意到钟晴好象没在家里。

钟老太气恼地回答：&ldquo下午有个女孩子打电话到家里来找他，那个小混蛋，一溜烟就跑出去了，说什么去跟小学同学聚会。

&rdquo 哼，这只小色狼。

时钟指向八点整，钟老太在厨房里哗啦哗啦唰着碗，百无聊赖的钟旭抓过遥控器打开电视，转了好几个台全是无聊的肥皂剧，钟旭摇摇头，把遥控器一扔，整个儿躺倒在沙发上，闭上眼强迫自己高速运转的大脑休息休息，尽量想一些轻松快乐的事。

算算时间，司徒月波也该回来了吧，换作是他，对于许飞这件事，他会给出怎样的意见呢？此刻，钟旭前所未有地思念起司徒月波来，一直以来他都是个可以让人信任的男人，她希望他快些回来，她现在的状态是如此混乱，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物，人类的第一反应是恐惧，其次才会是好奇，钟旭也不例外，许飞带给她发自内心地不安。

此刻，她需要一个稳如磐石的人在身边，让她确定自己不是孤军奋战。

所有人都贪恋所谓的安全感，尤其是女人。

当然，所有这些都只是刹那的想法，多年来，钟旭已经习惯了以一个强者的面孔出现，所有的不安与害怕都会被完美地隐藏在最最最底层，估计这一点是很难有所改变了。

&ldquo下面是本台记者最新发回的一条消息：警方成功破获XX市系列抢劫杀人案，三名犯罪嫌疑人于今日凌晨落入法网。

&rdquo 电视里传来的新闻播报让钟旭一个挺身坐了起来，这说的不就是那几个王八蛋吗？现在的新闻工作者真是一个比一个高效率，这早上才发生的事，现在就公告天下了。

钟旭目不转睛地盯着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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