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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
&ldquo有个苦恼人,找禅师求解脱。
禅师给他一个茶杯,让他握住不可松手。
而后禅师以热茶灌入,此人只觉灼热难当,难以忍受,最终松手扔掉了茶杯。
见此情景,禅师只说了一句话:既然握不住,就当放下。
&rdquo一个故事被司徒月波娓娓道来,言毕,他睁开眼,&ldquo这个道理,你是懂的。
&rdquo 钟旭侧过身子,蜷缩在他的怀里:&ldquo无牵无挂,该放就放&hellip&hellip我当然明白,给我点时间吧。
&rdquo 司徒月波吻了吻她的脸颊:&ldquo等到一切好转,我带你离开这里吧。
去别的地方生活一段时间怎么样?&rdquo &ldquo去哪里呢?&rdquo &ldquo北欧吧。
我在挪威有一间别墅,那里很好,适合过安静的生活。
&rdquo &ldquo好啊,我们去北欧。
等我把该办的事情都办妥之后。
&rdquo &ldquo嗯。
呵呵,睡一会儿吧,你我都累了。
&rdquo &ldquo是啊,真的很累&hellip&hellip&rdquo 明媚的阳光从窗帘间的缝隙里透进来,温柔地照在房间内两个熟睡的人身上。
摆在两人中间的MP3仍然在继续工作: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hellip&hellip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明媚的阳光从窗帘间的缝隙里透进来,温柔地照在房间内两个熟睡的人身上。
摆在两人中间的MP3仍然在继续工作: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hellip&hellip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时间在推移,愈加明媚灿烂的阳光在房间里变换着角度。
也许因为真的累极,也许因为佛经的缘故,也许因为有司徒月波陪伴在侧,钟旭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甜,半个梦都没有做。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时分。
钟旭是被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吵醒的。
睁开眼,坐起来,她揉着自己仍然略感涨痛的头,四下张望。
司徒月波已不知去向,只有一丝余温尚且留在身旁。
钟旭揭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披头散发地下了床,下意识地走到窗前,一把掀开了只留了一道缝的窗帘。
昨天到今天天亮之前,一生中最黑色的几十个小时,需要最亮最暖的阳光来冲洗。
窗外的世界,繁忙如故,车流人潮,生机盎然。
多了谁,少了谁,这个地球依然转个不停。
钟旭闭上眼仰起脸,让下午微微灼人的阳光烤烫她冰凉的脸庞,冰凉的身体,冰凉的心。
心无挂碍&hellip&hellip心无挂碍&hellip&hellip 伴她入眠的经文依然萦绕耳畔。
心无挂碍&hellip&hellip呵呵,世上又有几个凡夫俗子能做到心无挂碍? 想到这儿,钟旭嘴角一牵,似微笑又似嘲笑。
该清醒了,自己已经犯下一个不可弥补的错误,断不能再因为这个错误犯下更多的错误。
看看那些匆匆忙忙行走在街上的人类,形形色色生龙活虎,每一个都在井然有序的环境下感受着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循着习惯的方式与轨迹过着或平凡无奇或引人注目的生活。
他们的笑容,眼泪,情感,行为,是构成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元素。
不敢想象,一旦这个如此重要的元素被异界的鬼物破坏,世上还会有&ldquo人间&rdquo这个概念存在吗? 答案是不会,肯定不会。
虽说鬼是由人变来的,可是鲜少存在真正的&ldquo开心鬼&rdquo、&ldquo满足鬼&rdquo。
千万年来积存的怨气与执念一旦随着得到解放的众鬼突破到人界,&ldquo人间&rdquo迟早被&ldquo炼狱&rdquo替代。
两条人命尚且不能负担,何况千万条? 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让不起! 既然姓钟,就注定责无旁贷。
打起精神来吧!拯救大灾在即的无辜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钟旭拿手用力敲了敲自己的头。
不管怎么样,必须要撑过那十年之期。
等到把该做的事情了结之后,再安心随司徒月波离开此地,去到他说的&ldquo适合过安静生活&rdquo的国度生活。
也许一切会因此而慢慢好转,好多事情也能因为物转景移而慢慢被淡忘吧。
但愿如此。
钟旭收回投向远处的目光,做了个深呼吸。
&ldquo咦,醒啦?怎么不多睡会儿呢?&rdquo 司徒月波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钟旭回过头,冲他一笑:&ldquo饿醒了。
&rdquo &ldquo呵呵,原来如此。
&rdquo司徒月波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ldquo我果然有先见之明。
马上就可以开饭了,出来饭厅里等着上菜吧。
&rdquo &ldquo呃&hellip&hellip&rdquo钟旭看了看外面,她有些舍不得这一地阳光,&ldquo我想再晒晒太阳。
&rdquo &ldquo晒太阳?&rdquo司徒月波走到她身边,探头看了看窗外,&ldquo嗯,难得这么好的天气。
等等。
&rdquo &ldquo你要做什么&hellip&hellip&rdquo 钟旭话没说完,就看到司徒月波回到床前,伸手一揭,把整张浅紫色的床单扯下来抱在胸前,然后走回窗前,把床单一牵,整整齐齐地铺在了地上。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钟旭惊讶地盯着他。
&ldquo室内野餐,又能享用美餐又不浪费太阳能。
&rdquo他拍拍手,得意地笑道。
钟旭被他的&ldquo创意&rdquo逗得噗哧一笑,向他伸出大拇指:&ldquo聪明!&rdquo &ldquo别光顾着笑。
&rdquo司徒月波板起脸,&ldquo你的脚怎么样了?还疼吗?最好不要站着!&rdquo &ldquo我的脚?!&rdquo经他这么一说,钟旭这才留意到昨天被伤到的脚已经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了,&ldquo哦,不疼了,好像跟没伤到一样。
&rdquo 说罢还故意纵身跳了两跳,证明给他看。
&ldquo行了行了。
&rdquo他拉她坐了下来,道:&ldquo看来不用找医生过来了。
你乖乖呆在这儿,我去看看东西好了没。
&rdquo &ldquo嗯!&rdquo钟旭盘起脚,规规矩矩地坐在床单上。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钟旭觉得此刻他像极了有耐心又有爱心的阿姨,自己则像极了幼稚园里那班等饭吃的小朋友。
她被自己奇怪的比喻逗得呵呵直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只今天,他从来都是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从他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那刻开始,上天似乎注定要这个男人成为她的守护神。
虽然他不会抓鬼除妖,没有半分异能奇术,但有时候钟旭总觉得他蕴藏的某种力量远远超过了自己。
还记得凌晨时分他对自己说的话&mdash&mdash你倒不下去。
因为有我在后面撑着你,撑你一辈子。
他说会支撑着自己一辈子&hellip&hellip呵呵&hellip&hellip这种感觉真好。
有这样的男人在身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钟旭蜷起腿,抱住的膝盖支住自己的下巴,释然一笑。
司徒月波的手脚不是一般的麻利,她没有等多久,面前已经堆起了好几盘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菜品。
细细一看,全是她爱吃的食物。
&ldquo一点点红酒,最适合你这种疲累至极的人饮用。
&rdquo司徒月波坐到她对面,拿过开好的酒瓶,往她的杯子里倒了浅浅一点。
端起酒杯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啜了一小口后,钟旭用筷子夹起一块糖醋排骨,笑道:&ldquo没想到你会做这个,不会是叫的外卖吧?&rdquo &ldquo我早告诉过你了,不要小觑我的厨艺。
&rdquo司徒月波端起杯子,样子很是得意。
&ldquo呵呵,真是天字第一号贤惠老公。
&rdquo钟旭把排骨塞进嘴里,眼睛一瞪:&ldquo唔!好吃!&rdquo 司徒月波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说:&ldquo能开玩笑了,能啃排骨了,证明你没事了。
谢天谢地!&rdquo 钟旭一阵傻笑,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又正色问道:&ldquo今天不用去公司?最近不是事情特别多吗?&rdquo &ldquo你这副模样,我走得开吗?&rdquo他眉毛一挑,故作生气状地瞪了她一眼,&ldquo不过,还好有KEN这个万无一失的助手督阵,省去我不少心思。
&rdquo &ldquo也让你多了偷懒的理由!可怜的KEN。
&rdquo钟旭回敬了他一夹青菜。
&ldquo这小子可不是只讲奉献的老黄牛,我付他的加班费比谁都多。
&rdquo司徒月波拨拉着菜叶,委屈地说。
&ldquo是吗?我从来就只听到你对他的赞不绝口。
&rdquo钟旭放下筷子,饮了一口酒,又把酒杯举到眼前,透过晶亮的玻璃盯着他,眼神顽皮地调侃道:&ldquo哈,原来老剥削人的资本家也有被人剥削的时候。
&rdquo 司徒月波对她的言行哭笑不得,发泄似地一口喝光了自己的酒,然后挪动身子坐到了钟旭这边。
&ldquo不准打击报复!我站在劳动人民的立场上说这话的!&rdquo钟旭嘻嘻笑着往一旁躲,生怕他伸出魔爪胳肢她。
渡蜜月的时候他就来过这招,弄得她又哭又笑下场凄惨。
司徒月波果然伸出双手,不过不是胳肢她,而是拉住了她的手臂,把她牢牢控制在离自己半臂的距离之内,出神地看着她的脸。
&ldquo你&hellip&hellip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rdquo钟旭被他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他那么仔细的目光。
&ldquo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rdquo他终于开了口,如释重负,&ldquo我是那么希望你永远如此&hellip&hellip只见笑容,不见眼泪。
&rdquo 钟旭愣了愣,他的模样,好慎重。
&ldquo只要你不欺负我,我保证以后都不哭了。
&rdquo钟旭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偎到他怀里。
心头却想,莫非是自己山崩地裂的哭泣让他产生了心理阴影,不然他的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ldquo欺负你?呵呵,不会的,我没有那个机会了&hellip&hellip&rdquo他理着钟旭的长发,喃喃低语。
&ldquo你说什么?&rdquo钟旭像触电一样从他怀里弹了起来,什么叫做没机会了,她不懂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司徒月波被她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道:&ldquo试问天下间有几人能欺负恢复正常的钟家小姐?我就更不用说了,从来都只有被你欺负的福分。
你反应那么大作什么?&rdquo &ldquo哦&hellip&hellip&rdquo钟旭红了脸,为自己的过分敏感而尴尬。
&ldquo呵呵。
&rdquo司徒月波捏了捏她的鼻子,&ldquo你的性子总是这么急躁。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领教了。
&rdquo &ldquo嘁!&rdquo钟旭撇撇嘴,&ldquo谁让你一来就说什么你从来不信有鬼怪,还说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是荒谬之论。
&rdquo &ldquo你都记得啊?&rdquo司徒月波笑问。
&ldquo怎么不记得啊,我奶奶还拿你当块宝。
&rdquo钟旭赏了他一个白眼。
&ldquo哈哈,事实证明他老人家的确有眼光啊!&rdquo他把她揽到怀里,朗声大笑,&ldquo你不也一样拿我当块宝吗,从见到我的第一眼起。
&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钟旭又羞又恼,狠狠地掐了他大腿一把。
只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ldquo哇!&rdquo 司徒月波夸张地惨叫一声后,继续大笑:&ldquo看吧,才刚刚好转,就开始欺负老公了,哈哈。
&rdquo 钟旭伏在被笑声震得不停颤动的宽阔胸膛上,一时也找不出别的言词来还击,只得挂了白旗:&ldquo好啦好啦,就算我对你一见钟情,行了吧。
至于笑成这样吗?!&rdquo &ldquo能开怀大笑,也是一种难得的福气。
&rdquo他的笑声渐渐平息,&ldquo也只有你,能让我笑得如此开怀。
&rdquo 是这样吗?!怎么以前从来没听他这么说过呢? &ldquo老公!&rdquo钟旭玩弄着他衣裳上的纽扣,低低唤了他一声。
&ldquo嗯?&rdquo他低头应道。
钟旭抬起头,犹豫了半晌,道:&ldquo其实&hellip&hellip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要我做你的妻子。
&rdquo她埋下头,继续玩弄他的纽扣,&ldquo你出现得那么突然,求婚也那么突然,一切一切都那么突然,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我钟旭的一场美梦。
这种疑惑,到现在仍然存在。
&rdquo 司徒月波没有立刻回答她,只用自己的手指轻轻卷裹着她的发丝,绕了一圈又一圈。
&ldquo我说过,你是独一无二的。
除了你,我谁都不能娶,谁都不想娶。
&rdquo 隔了很久,沉静笃定的声音在她头顶上蔓延开来。
&ldquo如果可以,我想跟你生活一辈子,或者&hellip&hellip永远。
&rdquo 此刻,钟旭看不到司徒月波的表情,只觉得到他双手的力道越来越重,她被抱得越来越紧。
&ldquo我们当然会在一起,永远在一起,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rdquo 钟旭不顾一切地搂紧了他,像个吵着要糖吃的孩子,态度无比坚决。
他平淡无奇的几句话,为何听来让人如此不安?! &ldquo呵呵&hellip&hellip&rdquo 司徒月波不再说话,只抚着她的黑发,淡淡地笑。
窗外,太阳已经西移,留下一抹余晖,温柔而不刺眼,刚刚好洒在大大小小的白瓷碗碟上,光影交叠,金金点点,美丽异常。
夕阳无限好,此话一点也不假。
&hellip&hellip 窗外,太阳已经西移,留下一抹余晖,温柔而不刺眼,刚刚好洒在大大小小的白瓷碗碟上,光影交叠,金金点点,美丽异常。
夕阳无限好,此话一点也不假。
&hellip&hellip 又一个黑夜不可阻止地降临,暖人的温度渐渐从身上褪去。
抱着司徒月波的手一直不曾松开,钟旭忍不住笑话自己,为何今日粘人粘得如此厉害?!完全不似她的作风。
&ldquo笑什么?&rdquo司徒月波的耳朵一贯灵敏。
&ldquo我觉得我今天像一块粘鼠板,你就是那只被我粘得牢靠的大老鼠。
&rdquo她赖在他怀里嗤嗤地笑着。
&ldquo呵呵,天下间上哪里去找我这般玉树临风的老鼠。
&rdquo司徒月波惩罚似地轻拧着她的脸,而后看看四周,道:&ldquo天都黑尽了,我去开灯。
&rdquo &ldquo哦。
&rdquo钟旭这才恋恋不舍地直起身子,松开了手。
司徒月波站起来走到开关前,掀亮了头上的吊灯。
钟旭眯了眯眼睛,人造的光亮始终不比自然的舒服,亮晃得刺眼,不带半点热度。
&ldquo啊,对了。
&rdquo司徒月波拍了拍脑袋,走到她面前,&ldquo我们买回来的画,你说挂在哪儿好呢?&rdquo &ldquo画?&rdquo钟旭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ldquo是啊。
&rdquo司徒月波伸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ldquo将军射月图啊!&rdquo &ldquo啊&hellip&hellip那个啊。
&rdquo钟旭这才回想起在拍卖会上买下的那幅让她很有感觉的古画,事隔一天而已,却如过了几个世纪一样,难免遗忘。
司徒月波牵着她走到客厅,拿起被随意扔在沙发一角的银色长盒,四下打量着房间,自言自语道:&ldquo挂客厅&hellip&hellip好像不太合适&hellip&hellip挂书房&hellip&hellip也不好&hellip&hellip&rdquo &ldquo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乱扔一通的!&rdquo钟旭从他手中把盒子抢下来,嗔怪着。
司徒月波耸耸肩:&ldquo昨天只顾着你了,哪里还顾得上它?!随手扔在沙发上就出去找你了。
不过一幅画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吧。
&rdquo &ldquo好歹也是你们家家传的东西,万一碰坏了什么的多可惜。
&rdquo钟旭瞪了他一眼,这么值钱又有历史价值的宝贝,放他手里真是遭了大罪。
钟旭移动盒子正中精致的水晶扣,一声清脆的响动,盒盖自动向两旁弹开,设计精巧得很。
带着赞叹,钟旭拆地雷般小心地将安然躺在盒里的画轴取了出来,接圣旨一样放在手心里,下力不敢轻又不敢重。
&ldquo咦?这画&hellip&hellip不是纸的?!&rdquo她打量着手中的宝贝,又轻轻掂了掂,发现这画原来并非是纸质品。
&ldquo不错,它以上好的丝帛为&lsquo画纸&rsquo。
&rdquo司徒月波动手抽去了绑在画轴上头的红色丝线。
&ldquo难怪有点沉手呢。
&rdquo钟旭点着头,正要打开画卷,却又突然停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司徒月波,非常正经地问道:&ldquo可以在这里打开吗?我以前看电视里演的,有些古画一遇到空气就会被损坏,严重的可能会变成一捧灰烬呢!&rdquo &ldquo你以为这画是刚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么?!&rdquo司徒月波忍住笑回答,&ldquo放心吧,这画虽然有些年头,但还不至于脆弱到那种地步,只要你对它温柔些,别撕它别揉它,我想它应该还能存活很多年的。
&rdquo &ldquo哦,知道了。
&rdquo钟旭抓了抓头,尴尬地嘟起嘴。
&ldquo打开吧。
&rdquo 司徒月波握住画轴的一头,与钟旭一起,将这张价值不菲的古画缓缓牵开。
画轴展开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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