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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劳动节的前?一天,钟黎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徐靳打来的。
那天晚上下一场春雨,他的声音隔着话筒传过?来,飘散在窗外沙沙的细雨中。
有点?儿?无奈又有点?好笑,还带点儿不易察觉的质问,问她为什么要?拉黑他。
钟黎的嗓子好像被掐住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本以为这是心照不宣的告别,没想到他会打破这一层成年人之间的默契。
因为从?未道?别,所以钟黎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笑了,也?不再刨根究底,而是给了她一个地址。
在此之前?,钟黎没想过?自己会大半夜跟一个男人坐在学校后街的烧烤摊上聊天吃烧烤。
也?没想到,他这号人坐在脏兮兮油腻腻的塑料椅里也?没什么不自在。
这个点?儿?,步行街上没什么人,偶尔有踩着三轮车的小摊贩经过?,约莫是哪个摊位又收工了。
“什么表情,愁云惨淡的?考试挂科了?”徐靳笑着问她。
他的笑容掩映在头顶的树影之下,无端有种婆娑朦胧的意境。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钟黎气笑。
其实钟黎不是个话多的人,只有对着熟悉的人才能松懈下来,徐靳爽朗大方的性格正好弥补了这份不足。
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时候是他在说,她在倾听?,钟黎甚至觉得有时候他只是需要?一个听?众,并不需要?她回应什么。
出?身优渥从?来不用为前?途人脉发愁的公子?哥儿?,也?不是事事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钟黎也?是最近才知道?,徐靳在家里那帮兄弟姊妹中,并不算多么出?挑的,他上头那两个,皆是人中龙凤。
但要?说他没有能力去经营谋取那些位置,钟黎是不信的,甭管是学识、性格还是能力,徐靳没什么不行的,钟黎直觉他只是不喜欢从?政。
“跟容小五吵架了?”他喝完一罐啤酒,问她。
晚风吹在脸上有些冷,微微潮润,不知何时又夹进了些许雨丝。
钟黎闷了会儿?,颓然道?:“他大概不会再理我了。
” 说完却好似如释重负,她也?捧着啤酒罐头抿一口。
只是,喝完皱起一对秀眉,表情嫌恶。
徐靳朗声笑起来:“有这么难喝?” 钟黎:“跟马尿一样。
” 徐靳:“你喝过??” 钟黎没话讲了,被堵得不行。
徐靳似乎很喜欢她被堵得哑口无言的样子?,手里的酒罐跟她碰了一下,仰头喝完了,随手将那酒罐捏扁,一个投掷就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这准头,钟黎看了都佩服。
“走吧。
”他捞起车钥匙站起来。
钟黎上了他的车之后才后知后觉地问他:“去哪儿?啊?” “你之前?不说想学建筑吗?带你去个地方。
” - 徐靳带她去的是温榆河那边的一处行馆。
独栋带花园的别墅,独立霸占一个山头,夜间笼在一片茂盛的林丛中。
钟黎实在想不到,市区还有这样僻静的地方。
这屋子?实在大,进门后就是偌大的泳池,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二楼的露天长廊上灯火通明?,随意摆着些宴客的藤椅沙发。
钟黎实在难以想象,名?下随便一处行馆都是这样规格的人,还时不时地哭穷。
约莫是她无语的表情逗乐了他,徐靳笑道?:“钱还是有几个的,但肯定?没你男人有钱。
”他沿着泳池上的木地板往前?,径直推开玻璃门,示意她跟上。
钟黎犹豫了会儿?,没有立刻跟上去。
她很难说清自己当时那一刻的迟疑具体是因为什么,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容凌的话。
他说话难听?,难得那样难听?,但似乎也?并不是随口胡诌。
真真假假,她自己能分辨。
其实钟黎从?来不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
就算她迟钝一点?,过?去没有感觉出?来什么,但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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