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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和她们都有约定(1/5)

公寓都熄了灯，大门还没关，宿管阿姨忙着去呼喝那些仍然传出吵嚷声和烛光的宿舍去了。

公寓和教学楼之间是一段长长的校园主干道，道上有两条分岔路，第一条通往小操场、开水房、浴室和足球场，第二条通往校医务室、男生公寓。

快到第二条岔道时，一个男生迎着风雪翩翩而来。

他们在一盏路灯下相遇。

路灯橙黄温暖的光芒里，他的眼里绽放出异样的火花。

&ldquo魏泽川&hellip&hellip&rdquo她默念着他的名字，却叫不出口。

&ldquo姜画未！&rdquo他惊诧地呼出她的名字。

画未站着，默默地看着他。

&ldquo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rdquo他问。

&ldquo宿舍进不去，我去教室。

&rdquo &ldquo怎么会进不去？你宿舍的其他人呢？&rdquo他不敢相信。

画未想起白天他和梁阮阮嬉闹的情景，猜测到他们关系不寻常，她宁可撒谎也不想提那个名字。

她甚至有些迁怒于他，心中掠过酸涩的不快。

她淡淡地说：&ldquo她们不在。

&rdquo她说完快步往教室走。

她走出十米远，他追了上来，扯了扯她的衣袖：&ldquo你没看见在下雪吗？这种天气在教室过夜，不被冻死也要被冻得半死！&rdquo 两片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

他眨了一下眼睛，皱起眉头，说：&ldquo你也可以去班上其他宿舍挤一挤啊？你总有两个朋友吧？&rdquo 这一句话戳中了画未的痛处，像过敏的牙齿被戳中，她心中掠过措手不及的酸软刺痛。

她沉默，魏泽川懂了。

灯光太暗，雪花纷扰，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感觉到他温暖的注视。

她听到他说：&ldquo我在外面租了房，有时图清静我就去那儿待着，简陋是简陋，但有床有被子，应付一晚上没问题。

&rdquo他看着画未的眼睛，又补充道，&ldquo如果你信任我的话。

&rdquo 他如此诚恳，画未不会感觉不到。

何况，她信任他。

不用深思熟虑，瞻前顾后，她从心底信任他，不是草率，也不是盲目，只是像春天到了树木发芽，如此自然而然。

她说：&ldquo好。

&rdquo 学校大门肯定是不能进出了。

他带着她往后校门走。

后校门附近那一片是教工宿舍楼，后校门一般都是虚掩着的。

他们走出去，外面是卖文具杂货，摆早点摊，开理发店的小街。

店铺都已打烊，窗户里映着稀疏的灯光。

大街上偶尔有汽车驶过。

他们沉默地走过整条街，走到一栋独立的四层小楼面前。

魏泽川说：&ldquo就是这里了，我们学校好多人都住这里，不过我租的是阁楼，很清静。

&rdquo 那是一间小的阁楼。

橡木色的地板上直接铺着床垫，床垫上放着被子。

几只纸箱并排粘在一起，就成了桌子，桌子上有方便面、CD机、CD和书。

魏泽川将钥匙放在桌子上，说：&ldquo我回学校去了，记得把门好好反锁。

&rdquo画未说：&ldquo谢谢。

&rdquo她犹豫了一下又问，&ldquo要是男生公寓的大门锁了怎么办？&rdquo &ldquo我就翻墙啊，你以为我会像你这么笨，跑到教室去冻人形冰棍儿？&rdquo 他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

她忽然想，他们不是说他冷酷吗，她怎么不觉得? 她看着那些书和CD想，他看什么书，听什么歌？可她又害怕知道，她又克制自己，最好不要知道。

她望着那些书和CD，就像望着沉默的谜语。

这一夜，画未睡得很不安稳。

第二天清晨，画未醒来，推开阁楼的窗。

窗下是一块平台，几只鸽子在平台上蹦跳着啄食，叽叽咕咕。

天已晴，天空蔚蓝，缀着云朵，橙红霞光温暖闪耀。

画未穿好衣服，整理好床铺，拿上钥匙，锁上门下楼。

三楼的转角处，两个女生边说边笑走过来，她们与画未同班，她们平时虽无接触，但总归认识。

画未想躲闪已来不及，只得迎面过去。

&ldquo姜画未？你怎么会在这里？&rdquo她们难以置信。

&ldquo嗯。

&rdquo画未尴尬。

她们探头往画未身后看去，没看到有人跟她下来，她们露出好奇心未得到满足的失望。

一个干脆直白地说：&ldquo阁楼里住的不是魏泽川吗？&rdquo 另一个打断她：&ldquo那又怎样？&rdquo她又朝画未笑笑，&ldquo其实没什么啦。

走，一起去学校。

&rdquo 可这两个女生的嘴角，都浮起毫不掩饰的含义不明的笑。

那意思好像：原来你也不过是这种人，虚荣，随便，不自重，还装清高呢，真可笑。

画未心里堵了一堵，却又觉得没必要对她们解释。

她吐了一口气，挺直脊背，稳稳地走。

她手里还攥着魏泽川的钥匙。

画未回宿舍洗漱。

宿舍门开着，只有艾莉莉在。

艾莉莉惊呼起来：&ldquo天哪，你才回来？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我半夜回来，你床上居然没人！&rdquo &ldquo你回来的时候，门没反锁吗？&rdquo &ldquo没有啊！&rdquo &ldquo梁阮阮把我锁在外面了，她要我求她才给我开门。

&rdquo &ldquo她太过分了！你没事吧？&rdquo艾莉莉关切地问她。

画未摇摇头：&ldquo没事，我在隔壁宿舍睡的。

我准备申请调换宿舍。

&rdquo &ldquo也只能这样，避开她算了，你不知道，昨天半夜我回来，她正在电话里嚷呢，说要杀了她爸什么的，真是个疯子。

&rdquo 画未和艾莉莉一起跑向教学楼。

她们在三楼的转角处碰到魏泽川。

魏泽川和画未默默对视一眼，画未将钥匙递给他。

艾莉莉再一次惊呼，但这次声音压得很低：&ldquo你昨天晚上和他在一起吗？简直不敢相信，你们什么时候&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是你想的那样，什么事都没有。

&rdquo 等她们到了教室，姜画未在魏泽川的出租屋过夜的事，已经在班上传开了。

画未特别用力大声地朗读英语，刻意不让自己听见那些荒谬的猜测、不堪的议论。

课间操结束，画未又看到了魏泽川，他斜着身子靠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上。

梁阮阮站在他对面，她问他：&ldquo我问你，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姜画未睡在一起？&rdquo 他懒洋洋地说：&ldquo你是从哪儿听到的胡说八道？这些人污蔑我就算了&hellip&hellip&rdquo 梁阮阮嚷起来：&ldquo你在维护她？&rdquo 他有点不耐烦，却避开重点：&ldquo我才没兴趣玩这些风花雪月！&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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