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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青春开出白茶花(1/5)

寒假明明很短,画未却觉得很长,开学的日子到了,她期盼着能马上见到魏泽川。

画未去学校的前一晚,姜爸问冯小娥要女儿的学费和生活费。

他的工资卡在冯小娥手里。

冯小娥随口答:&ldquo我还没去取呢,这就去!&rdquo 冯小娥去了,到半夜都没回来。

画未打电话给她,她说:&ldquo快了快了,还有几圈,你安心睡哈,莫烦我。

&rdquo 冯小娥到天亮也没有回来。

画未早早地起来,洗了头,换了衣服,收拾好书包和行李,只等冯小娥回家。

快到中午了,冯小娥还没有回来,她的手机也打不通了。

姜爸焦躁起来。

画未出门去找冯小娥。

冯小娥入资的麻将馆就在离小区不远的一条街上,麻将馆的老板娘姓刘,冯小娥叫她刘姐。

画未就顺着叫她刘姨。

店里开着几桌麻将。

冯小娥不在。

刘姨说:&ldquo找啥子嘛,她还丢得了啊?回去吧。

&rdquo 一个正在打牌的女人说:&ldquo她能去哪里哟?不在家,不在麻将馆,那肯定在&lsquo万顺&rsquo米店!哈哈!八万。

&rdquo 旁边的人也嗤笑起来。

女人背对着画未,画未看不见她的脸、她的表情。

她也不想看见。

&ldquo万顺&rdquo米店是一家卖大米面粉,同时经营麻将场子的小店。

店老板的名字就叫万顺,他是一个面容和气、身体微胖的中年男人。

画未早就听到过诸如&ldquo冯小娥这个女人和万顺那个男人&hellip&hellip&rdquo之类的背后议论。

不论她是否相信自己的母亲,但这个叫万顺的男人,已让她心生厌恶。

虽然画未是在诸如此类的议论中长大的,然而她并没变得麻木,每一次亲耳听到,仍觉得难受难堪。

她闷闷地往家里走。

春节的气氛仍然浓郁,街边的树木都绕满了彩灯彩球。

人们都喜气盈腮互道新年好。

一群小孩穿着新的鲜亮衣裳,在树下放小烟花小鞭炮。

一个三口之家迎面走来,年轻的妈妈牵着小女儿,小女孩蹦跳唱歌,妈妈应和,爸爸举着相机为她们拍照,其乐融融,幸福满溢。

画未徒然羡慕。

推开家门,冯小娥和姜爸正在吵架。

姜爸一脸凄楚无奈:&ldquo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月的工资是画未的生活费!你还是要拿去打牌!现在输光了,你说咋办?咋办呀?&rdquo 冯小娥也很暴躁:&ldquo你以为我想输啊?手气背有啥子办法!我还不是想多赢点!&rdquo说着说着她恼羞成怒,&ldquo说来说去,还不是怪你没能耐!不会挣钱,身体又不好,简直就是一个废物!&rdquo 姜爸气得说不出话,身体一晃跌坐在沙发上。

画未一言不发,径直走进房间,背对着门,坐在床上。

冯小娥嘟嘟囔囔,骂骂嚷嚷,但又不敢太大声,然后她开始打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ldquo帮个忙嘛&hellip&hellip&rdquo&ldquo就用半个月&hellip&hellip&rdquo 姜爸走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姜爸回来,把一叠钱交给冯小娥,说:&ldquo拿去,送女儿去学校。

&rdquo 冯小娥又喜又惊,又嚷起来:&ldquo哪来的?老姜,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存私房钱?&rdquo &ldquo我存什么钱,都是为了女儿&hellip&hellip&rdquo姜爸低声说。

冯小娥冷笑:&ldquo说得就好像你才是她亲爸,我就像她后妈一样!不就两千块钱嘛,多大点事,我手气好的时候,不晓得赢了多少个两千块&hellip&hellip&rdquo 冯小娥拿起钱,往画未身边一扔:&ldquo拿去吧,小祖宗!&rdquo 画未没有动。

冯小娥又叨叨:&ldquo不晓得我为啥子恁个命苦!硬是前世欠了你们两爷子的!&rdquo 有人敲门。

冯小娥开了门,很惊喜:&ldquo呀,昊天!快进来,新年好啊!&rdquo &ldquo阿姨新年好,叔叔新年好。

&rdquo &ldquo画未在里面收拾东西呢。

&rdquo冯小娥说着就去拿水果。

画未慌忙擦了眼泪,笑着出来,陆昊天已经站在房门口了。

他瘦了一些,但精神很好,笑意盈盈,眼神闪亮。

他觉察到画未的异样,也不好当着她父母的面问,只是接过冯小娥递过来的苹果,问了几句闲话。

画未知道他察觉到了,背起书包,拉了行李箱,说:&ldquo我们要赶今天的晚自习呢,我刚准备走了。

&rdquo &ldquo那我送你。

&rdquo陆昊天说着接过画未的箱子。

冯小娥欢欢喜喜地说:&ldquo好好好,昊天你送画未去,我就不去了!&rdquo 他们往公交车站去走。

陆昊天没有问画未为什么哭了。

关于她家的闲言碎语,从小他也听闻了不少。

他只是说:&ldquo又过了一年了,我们都十七了。

&rdquo 画未:&ldquo嗯。

&rdquo 他又侧头看她:&ldquo我们认识的时候还不到七岁呢。

&rdquo顿了下,他又说,&ldquo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也很幸福,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啊!&rdquo 他说得动容。

画未却噗嗤笑起来:&ldquo什么话嘛,你又不是楼下包子店的老奶奶!&rdquo她眼角还有泪痕,然而笑意却真实地盈上眉梢。

他专注而用心地望着她。

她没看他,只是看着远方。

他却依然沉浸在动容的情绪里,说:&ldquo我希望,我能继续看着你长大,十年,二十年,三十年&hellip&hellip&rdquo 公交车站就在街对面,绿灯的最后几秒,画未飞快地穿过马路,竟然没留意到陆昊天还站在原地未动。

绿灯变红灯。

画未在街的那一边,陆昊天在这一边,飞驰而过的汽车将他们隔开。

陆昊天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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